會如此放肆,他們打人也只會選擇被衣服蓋住的地方下手,今天也是被氣急了才會一時失手把陳季新的臉給滑傷的。
打傷陳季新的小孩,虛張聲勢的警告了他幾句,說他要是敢跟家裡人說這件事,下次再見到他就不只是把他的臉給打傷這麼簡單了,說完就浩浩蕩蕩帶著一行人離開了。
陳季新沒有哭,他碰了碰臉上的傷痕,從地上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剛想離開這條沒有人的小巷,就被司機給找了。
他抬頭望著司機因為著急漲紅的臉,下意識脫口而出說:“這是我自己摔倒劃傷的。”
司機大哥看陳季新這個樣子,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暈死過去。
陳季新看著突然發狂的司機大哥往牆上踹了一腳,罵了幾句王八羔子的話,又蹲在地上抱頭撓了下。
司機往日和藹,溫潤的形象在此刻徹底崩塌。
這給陳季新帶來的衝擊不小,比被別人欺負還要大,他不懂這是什麼意思,開口問道:“叔叔你這麼了,你頭很癢嗎,為什麼要一直撓它?”
意識到自己失態的司機大哥從地上站起來,恢復往日的笑容朝陳季新走去,牽著他的手慢慢往光亮的地方走去。
黃昏落在他們兩個人的背影上。
陳季新像是後知後覺一般,抬起頭,側過臉看旁邊的司機,斟酌了一會說:“今天的事你能別告訴爸爸嗎?”
司機回答得乾脆:“放心,我不會告訴餘先生的。”
有司機的這句話讓陳季新徹底放下心來。
顯然陳季新還是太容易相信別人了,司機還是把這件事告訴了餘卿之。
事情的後續就是餘卿之把欺負陳季新的同學,家長全都‘教訓’了一遍,並給陳季新請了一個月的假,想要跟他好好聊聊,並給一點時間好讓陳季新自我消化一下。
餘卿之把陳季新單獨叫到書房,讓他把事情的原由說了個遍。
知道了事情經過的餘卿之才發覺自己在教陳季新做人這方面還是有很多的欠缺的,他太過於溺愛,保護陳季新了。
不懂得分辨人性的善惡,他開始給陳季新灌輸了一系列分辨別人對他表現出的行為是好是的還是壞的,遇到別人的刁難時該怎麼處理,被別人欺負時該怎麼反抗。
可說了半天,他看陳季新好像沒怎麼懂的樣子,也就放棄了,直接簡單粗暴的讓陳季新以後要是再遇到這種事情就給他狠狠的打回去,出了什麼事他給他兜著,不用怕。
對於餘卿之的這種說法,陳季新是不太支援的,這跟他從小接受到的教育完全不一樣,他難以接受,可是看著餘卿之生氣又擔心他的樣子,還是點頭應了下來。
陳季新看餘卿之氣消的差不多了,才把心中一直疑惑很久,但又有點糾結的事情問了出來。
他問餘卿之:“爸爸,他們說我是野種這件事是真的嗎?”
聽到這話餘卿之似乎是沒反應過來,一時間沒能說出話,幾秒過後,才說:“你不是,你是爸爸媽媽很幸苦才有的,爸爸媽媽只有你一個小孩。”
“你騙人!他們都說你在外面還有個小孩,而且還比我大,這樣看來他們這樣說我是野種根本就沒有說錯,我是搶走別人爸爸的壞人……”
陳季新像是終於有繃不住了,把這幾日受到的委屈通通發洩了出來,眼睛和鼻子哭得紅彤彤的。
餘卿之哪裡見過陳季新這副模樣,頓時就慌了,把人抱在懷裡哄,可怎麼哄都哄不好,後來陳季新哭累了,趴在他的胸口上,人還是抽抽搭搭的。
無論餘卿之怎麼跟他搭話,他都不帶理人的,
直到餘卿之無奈嘆了口氣說:“新新爸爸向你道歉,你要怎麼樣才能跟爸爸說話呢?”
這下陳季新終於有了點反應,他仰起頭看他說:“那你能告訴我關於他的事情嗎?”
這個他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餘卿之伸手把陳季新的頭摁回懷裡,下巴抵在他的頭頂上,眼神望向別處,眼神無法聚焦,眼前的一切都是模糊的。
就像他對餘北漠這個人的存在同樣模糊的狀態,他對餘北漠的感情是恨,是惡,可以是任何討厭的感情,但唯獨沒有愛,更不會可憐他,也永遠接受不了餘北漠是他兒子的事實。
其實餘卿之接受不了的不是餘北漠,而是他自己。
餘北漠的存在每一刻都在提醒他,當初的他是多麼的懦弱,無能,自私,但他又不能真的責怪自己,不想揹負上這些不好的代名詞,所以他把所有的錯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