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對此並沒有表現出很大的反應,反而很淡定,他眼眸中除了冷漠沒別的神色。
“有意思嗎?”
江時說:“耍我有意思嗎,餘北漠你自己數數看你騙我多少回了,真把我當傻子啊。你要真想放我走就現在放,不要說等什麼一個星期以後,誰知道到最後你又要搞什麼么蛾子。”
餘北漠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氣,說話有氣無力的。
“我不管你信不信,這次我說過放你走是真的,不會有別的變故,讓你一個星期以後走是想等你的腿好些,方便你離開而已沒有別的意思。”
江時懶得搭理餘北漠假惺惺的話術,用被子蓋住自己的腦袋躲開餘北漠看向他的視線,隨即下達逐客令。
“隨便你,話說完了吧,你現在可以離開了。”
“好,那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擾你了,這段時間辛苦你了,以後……”
餘北漠本來想問江時以後還能有機會再見面嗎,又覺得這句話問出來顯得自己以後還要繼續糾纏江時一樣,就停下了。
“好了,真的不打擾你了,我現在就走。”
聽著腳步聲漸遠,江時才把頭從被子裡露出來。
對於餘北漠會放他走這種話,江時是不信的,話說的好聽,說什麼等他的腿好些的時候再放他走。
這都治療多久了,要好早就好了,難道他在這裡多待一個星期腿就能好,那是必不可能的,到最後餘北漠又會以各種理由要求他留下,還要義正言辭的說不是他不想放江時走,是因為江時還沒好,他不放心,要江時再等等。
餘北漠騙人的前科太多,很難讓人信服。
那我們把問題往好的方向看,就算餘北漠說放江時走這件事是真的,對江時來說也沒用了。
這句話來得太遲了。
江時等得太久,他再也等不起這沒有準確性的空口承諾,他賭不起,跟餘北漠在一起的每一秒鐘都讓他感到窒息焦灼,他很難相信餘北漠對他所說的每一句話,誰能保證餘北漠話裡的真實性,說不定又在想其他的主意逼他就範呢。
昨天晚上餘北漠含著怒氣開車離開東臨,一路上想了很多,這真的是他想要的嗎,把江時留在他身邊相互折磨一輩子,讓江時狠他狠到骨子裡,恨得要親自把刀刺入他的心臟,才能解開這麼多年受的氣。
餘北漠非常糾結,他既想要江時的人又想要江時的心,可這兩樣東西都終將不會屬於他。
兩個命裡沒有交集的人是不會產生結果的,好的壞的都沒有。
餘北漠回到珍寶小區,把車停在地下車庫,點燃一根菸,邊吸邊思考他和江時可能產生的各種結果,就在他把最後一口煙吸完,溫熱的菸灰落在他的手背上,讓他忽然想到他從來沒見過一面的母親。
像是母子連心那樣,他感受到蘇禾那時候被人逼迫的無助,痛苦,愛人受逼迫時的痛心,為了別人一步步妥協,沒有任何人來幫助她。
餘北漠訝異的發現江時的經歷瞬間和他母親蘇禾的經歷重合起來。
餘北漠想那時候蘇禾被餘家蘇家聯合起來逼她生下自己一定受了很大的委屈和屈辱吧,那種痛苦是他永遠體會不到的,不然蘇禾也不會在生下他後一天也等不了馬上逃離,去了一個誰也不認識她的地方,從來沒想過回來看他一眼。
而他現在這樣逼迫江時留在自己身邊和那年的餘家蘇家對待蘇禾的方式有什麼區別,一樣的霸道蠻橫不講道理。
餘北漠頗有種幡然醒悟的感覺,他立馬掉頭回東臨,想要跟江時把話說清楚,一路狂飆,可當他到達東臨時又猶豫了起來,他和江時還有什麼好說的,一個要死要活的說要離開,一個固執的要把人留在身邊,能說什麼,要能說得開的話也不會鬧到這個地步。
餘北漠猶豫著不敢下車,他把頭靠在方向盤放空了好久,想要不就這樣算了,強制人的把戲真挺沒意思的,放江時走是了,可一想到江時離開他時的決絕他就受不了。
明明想了很多,到頭來因為一句捨不得,就全毀了,餘北漠煩躁的抓了把自己的頭髮,又一拳砸在方向盤上,手上泛著銀白色光的戒指刺痛了他的眼睛,讓他一下子就有了可以立馬實行的目標。
他完全不介意外面下著暴雨的天氣從車上下來,直奔剛才江時把戒指扔出窗外的那個地方。
餘北漠開啟手機的手電筒打著光在周圍的空地上找了一圈,什麼也找不到,他一腳踏進那塊玫瑰花圃中,彎著身子扒開那長得綠綠蔥蔥的苗梗,上面的尖刺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