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掃帚驚得花容失色,連連後退。
她臉上一陣白一陣紅,心中羞惱不已,伸手去奪孟書芸手中的掃帚,嘴裡還叫嚷著:“我和向北這也是為你好,為你以後養老考慮……”
“去你的!還為我考慮,你們還不是為了自己!”
孟書芸用力把掃帚一掃,瞪著江雪,那眼神彷彿能噴出火來。
恰在此時,蘇向北歸家,一眼便望見江雪狼狽不堪、面紅耳赤地被孟書芸逼至門口,心頭一驚,趕忙跑過去扶住江雪的胳膊,衝著孟書芸喊道:“娘,您這是幹啥呢?拿著掃帚,難道還想把小雪打流產嗎?”
孟書芸手中的掃帚被蘇向北猛地奪走,那力道之大,險些將她扯倒在地。
孟書芸穩住身形,怒聲回道:“我害她?難道不是她自己跑來我這裡撒野的?”
“腿長在她的身上,我還能逼著她來不成?”
孟書芸的反問,讓蘇向北頓覺面子上有些掛不住。
江雪委屈至極,緊緊拉著蘇向北的手臂哭訴起來:“我還不是為娘著想,家裡吃點好的,我想著叫她一起吃肉,可她一點都不領情,還把我掃地出門。”
蘇向北轉而看著江雪,帶著幾分埋怨的口吻問道:“你不在家裡待著等我回來,跑出來幹什麼?要是傷著肚子裡的孩子,可得不償失。”
言罷,他又將矛頭指向孟書芸:“就算是這樣,娘也不能拿著掃帚把江雪掃出來,她一個大肚子孕婦,你就不能讓著她一點?”
孟書芸聽了這話,更是火冒三丈,大聲回懟道:“我可不稀罕你們的假好心,誰知道有沒有在飯菜裡面下毒藥。
要真吃了,哪天嗝屁都不知道,我可不敢吃。
滾滾滾,擋在我家門口,真晦氣。”
孟書芸毫不客氣地將二人趕到門外,正當她要關大門之時,一個郵遞員停在了家門口。
“是蘇家嗎?有一封信,麻煩簽收一下。”
孟書芸瞧了瞧郵遞員手中的信封,伸手指著邊上的蘇向北,冷冷說道:“這裡是孟家,他才是蘇家人。”
話音剛落,院門便被她重重關上,孟書芸拍了拍手,好似要拍去這一身的晦氣,院子裡終於安靜了下來。
拿到信封的蘇向北,是蘇家老二蘇向南寄給蘇大海的,想也不想便將信拆開。
以往老二寄信回來,都會連著每個月的生活費一起寄來。
可這次,看到信上的內容,他不禁瞪大了眼睛,轉頭看著江雪,神色慌張地說:“向南,腿意外斷了,要提前退伍!”
江雪聽聞,裝模作樣也湊過去看了一眼信,大字不識幾個,自然也認不出信上寫的啥。
她皺著眉頭,只關心有沒有錢,開口問道:“他這個月的生活費有沒有寄回來?還有他這算不算軍傷,有沒有撫卹金?”
蘇向北將信來來回回瞧了好幾遍,最終搖了搖頭,“沒有。”
江雪一聽,急忙拉著蘇向北的胳膊,神色凝重地說:“趕緊把這信給你爹,現在蘇向南可是個燙手山芋,他可是斷了腿,以後處處要人照顧,你想照顧你二弟不成?”
蘇向北仿若醍醐灌頂,趕忙將信封粘好,對江雪說:“媳婦你先回家等著,我現在就去找我爹,這事我們全當不知道。”
院子裡的孟書芸聽到了隻言片語,知道是蘇向南要回來,心中頓時湧起一股說不出的堵塞感。
上一輩子,蘇向南帶回一個智商如孩童的女人,蘇大海就攛掇著她把那個女人趕出家門。
蘇向南因此記恨了她一輩子,最後含恨而終,死不瞑目。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孟書芸在院子裡左等右等,飯菜熱了兩遍,卻始終不見人回來。
她心中擔憂不已,拿起手電筒,推著單車便出去找人。
蘇秀菊正和李大順興高采烈地說起自己的裙子,還說要找娘做兩條,只是家裡的布料肯定不夠,得去供銷社那邊買一點。
二人還未到供銷社,就遠遠瞧見劉老漢拉著蘇秀蘭,死活不撒手。
“你就是葉建國的老婆,給我一千塊錢,不然我就把他還沒出生的兒子做掉。”劉老漢惡狠狠地威脅道。
蘇秀蘭奮力掙脫,卻怎麼也甩不開他的束縛,只得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雙手緊緊護在肚子上,警惕地看著對方。
他要害自己肚子裡的孩子!
這可絕對不行,這孩子可是自己好不容易懷上的。
“我沒有那麼多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