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大海眼見局面僵持不下,“噌”地一下跳了出來,手指幾乎戳到孟書芸的鼻尖,扯著嗓子添油加醋道:“孟書芸,真沒想到你心腸竟這般歹毒!
就你這樣,也配當娘?
顧雪多好的孩子啊,你咋就能狠下心把她騙到這兒來?
我看你就是衝著向南的撫卹金來的!
公安同志,你們可快把這個沒良心的女人抓起來關進去!”
孟書芸眼眸微抬,只冷冷地瞥了蘇大海一眼,那眼神如刀,蘇大海瞬間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雞,閉上了嘴,只能幹瞪著眼,滿臉不甘。
孟書芸不卑不亢,面向公安同志說道:“公安同志,我行得正坐得端,清清白白,不怕查。
我來藤縣是探親尋女兒的,他們這純粹是汙衊!
我沒做過的事,堅決不認!
我相信政府,相信公安同志一定會還我一個公道!”
正做筆記的公安同志皺了皺眉,高聲喊道:“好了!我問什麼你答什麼,無關人員別在這兒瞎插嘴!”
孟書芸坐在審訊室裡,應對自如、對答如流。她本就沒說謊,自然不怕被問。
真正該害怕的,是蘇向北。
孟書芸從審訊室安然無恙地走出來,蘇大海滿臉不可置信,叫嚷道:“你不是該被關進去嗎?怎麼還出來了?公安同志,你們是不是弄錯了?”
孟書芸冷笑一聲,反唇相譏:“你急什麼?看我沒被抓,失望了?還是說,你害怕下一個被抓的就是自己?”
蘇大海氣得七竅生煙,暴跳如雷:“你別血口噴人!你哪隻眼睛瞧見我騙蘇向北撫卹金了?”
孟書芸嘴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笑意卻未達眼底:“我可沒提和蘇向南撫卹金有關的事兒,你這麼著急跳出來,怎麼,心裡有鬼?
公安同志問了什麼,你怎麼知道?
依我看,你就是蘇向北的同謀!
蘇向北在裡頭可全招了,說把顧雪騙出來丟掉,威脅蘇向南騙取撫卹金,都是你出的主意,你才是罪魁禍首!”
蘇大海聞言,嚇得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下意識地看向蘇向南。
只見蘇向南面色陰沉如墨,聽了孟書芸這番話,竟毫無波瀾。
蘇大海慌了神,連忙向蘇向南解釋:“向南,你瞭解我的,這兩天我一直都在你身邊,這事和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是蘇向北和孟書芸他們倆狼狽為奸,合起夥來騙你的!”
蘇向南眼眸幽深如淵,眼神冰冷得能凍死人,盯著蘇大海,一字一頓道:“爹,你別狡辯了。你和向北翻我存摺的事兒,我都清楚。你們三個就是一夥的,有什麼話,留著跟公安說吧。”
這時,一名公安喊道:“蘇大海,過來,例行問話!”
蘇大海一聽,臉“唰”地一下白了,心裡暗叫不好:完了!
蘇向北這個沒出息的東西,不會真把我供出去了吧!
他恨得後槽牙都快咬碎了,在心裡大罵蘇向北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早知道就不聽他的,自己親自操作,也不至於落到今天這步田地。
“公安同志,你們一定要相信我啊,我是冤枉的!肯定是孟書芸和蘇向北這兩人誣陷我……”
蘇大海一邊叫嚷,一邊被押了進去,那狡辯的聲音,在外面都聽得清清楚楚。
蘇向南死死盯著孟書芸,雙手緊緊攥著輪椅扶手,手臂青筋暴起,彷彿下一秒就要將扶手捏碎。
他惡狠狠地質問道:“你把雪兒弄哪兒去了!現在說出來,我饒你一命。不然……我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孟書芸看著已然失去理智的蘇向南,他雙目通紅,眼底滿是瘋狂與戾氣,活像一頭隨時準備撲上來咬斷人喉管的餓狼。
孟書芸再次強調:“我再說一遍,人不是我弄丟的。你要找的人,就在外面。”
“不可能!
你肯定在騙我!
上輩子就是你把她弄丟的,現在又為了錢故技重施!
你那點算計,我還能不知道?有你這樣的惡毒娘,真是讓我噁心透頂!
我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雪兒到底在哪兒?”
孟書芸神色平靜,直視蘇向南的雙眼,沒有隱瞞自己同樣重生的事實。
這一世,許多事都已改變,即便她不說,蘇向南想必也能猜到。
“上輩子,我聽信蘇大海的鬼話,做了錯事,我很愧疚。
但我可以對天發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