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爭執不下的時候,兩個男人從一旁走了過來。
其中一個孟書芸認識,正是老太太的老伴。
另一個男人大步走到李翠花身邊,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
“行了,你就不能消停點!要是柱子回來看到,又得發脾氣。上次不是說好了房子的事兒就這麼算了,你怎麼又來鬧?”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數落,李翠花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立刻狠狠地瞪了回去。
“我還不是為了柱子,我哪兒做錯了?那房子憑啥便宜了外人?
你看看你弟弟和弟媳,乾的叫什麼事兒?
寧願租給外人,都不給自己親侄子。
要是她女兒一家容不下她,把她趕回來,還不得靠我們柱子照顧?
這房子不該歸我們嗎?”
孟書芸看著這場鬧劇,心裡直犯嘀咕:怎麼自己租個房子,還惹出這麼多事兒?
難不成她的房子有啥魔力,這麼招人惦記?
“賠錢,兩百塊。要是不賠,那就只能請你們去派出所走一趟了。”孟書芸冷冷地說道。
“我……”李翠花雙手叉腰,還想爭辯,卻被旁邊的男人一把拉住,那男人面色不善。
“一堵牆,根本不值兩百,你這是獅子大開口!”
孟書芸看了一眼律師,律師立刻心領神會。
他翻開筆記本,將賠償的明細一項項清晰地羅列出來,每一分錢都有根有據,絕無亂收的情況。
男人聽完,臉都氣綠了,惡狠狠地瞪著李翠花,“看看你乾的好事,這錢,從你那兒出!”
要不是非要去佔那個便宜,今天怎麼會白白損失兩百塊錢。
李翠花指著老太太,開始討價還價,“一堵牆,當初建的時候才花了一百塊,哪能要這麼多!”
老太太冷哼一聲,“這麼多年過去了,物價早就今非昔比。
何況這院子我已經租出去了,你有事兒跟孟妹子的律師說吧。”
說完,便拉著老頭回院子收拾東西。
孟書芸微微一笑,看著李翠花伸出手,“給錢吧,你不會還想耍賴吧?我身後就是公安。你要是想進派出所待幾天再給錢,我也不是不答應。”
李翠花見自己男人甩手進了院子,徹底不管這事了,只能罵罵咧咧地進屋,拿出兩百塊錢狠狠地丟在地上。
“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攤上這麼狠心的親戚,把院子租給你這個周扒皮一樣的人。
用了我的錢,你們遲早不得好死,沒有好下場!穿腸爛肚的玩意……”
她極不情願地給了錢,嘴裡還不停地咒罵著,把院門關得震天響。
即便進了院子,都還能聽到李翠花那罵罵咧咧的聲音,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孟書芸數了數錢,一分不少。
送走律師,付了費用,兩名公安好說歹說,不停地向孟書芸求情,讓她別寫舉報信,又是討好又是賣慘,嘴皮子都快磨破了。
孟書芸佯裝大發慈悲,說不寫舉報信了,公安這才離開。
“康順,這個舉報信,你來寫,今天就送上去。”她看著公安還沒走遠的背影,冷冷地說道。
孟康順十分驚訝,還以為這事就這麼過去了。
“好的,娘,我一定寫滿三頁紙,好好告他們一狀。”
進了院子,老太太已經把最後的東西都打包好了,看到孟書芸進來,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淚。
“妹子,以後這院子就麻煩你照看了,我們老兩口這就走。房子裡的桌椅板凳就留給你們用了,希望你別嫌棄。”
“怎麼會呢,太謝謝您了。”
老太太看著被砸斷的牆壁,眼中滿是無奈與不捨,輕輕拍了拍院中的柿子樹……
兩人正說著話,從砸斷的牆壁處看到隔壁泥瓦匠找李翠花要工錢。
李翠花罵罵咧咧,很不情願地給了十塊錢。
孟康順攔住泥瓦匠師傅,“師傅,壘院牆的活兒,您接嗎?兩塊錢一天。”
三人都愣住了,剛踏出院子就接到活兒了,而且還是他們剛剛砸掉的院牆。
這家人也太讓人捉摸不透了。
難道手裡的錢燙手,拿來砸著玩?
泥瓦匠哪有拒絕的道理,一口就答應下來,“接,一塊五一天就行,小兄弟,你要磚嗎?我這兒有紅磚。”
這時,一輛拖拉機停在了門口,有人朝著院子裡喊道:“左大哥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