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大海一行人拍拍屁股走人後,這時候麵館廚房裡頭慢悠悠走出一個女人。
那眼神,跟淬了毒似的,死死盯著他們的背影。
女人四五十歲的年紀,風韻猶存,穿著一件黃色碎花上衣,那誇張的曲線把衣服繃得緊緊的。
路過的公狗瞅上一眼,都挪不開步子。
秦紅英“呸”了一口,心裡暗罵:好你個蘇大海,那麼好的工作,咋就不想著她的大丫呢?
現在蘇大海吃她的住她的,可倒好,還惦記著孟書芸那老東西。
哼,不行,那麼好的工作,必須得是她大丫的。
想到這兒,秦紅英急急忙忙就往家趕。一拉開門,秦大丫正懶懶地躺在沙發上玩毛線團。
那頭髮亂得跟雞窩似的,邋里邋遢,一點十七八歲女孩該有的模樣都沒有。
秦紅英看著她這副模樣,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開口就數落:“你瞅瞅你,這還有個人樣不?也不知道拾掇拾掇自己,你這樣出門,人家還以為你是乞丐呢。”
秦大丫懶懶地掀起眼皮,一看到老孃那張臉,下意識就露出嫌棄的表情,心想:一回來就數落我。
哼,背過身去,不搭理人。
秦紅英氣不打一處來,上去就扯住她的肩膀,恨鐵不成鋼地說:“你這樣可不行,有好工作,領導也看不上你這樣的。”
一聽到工作,秦大丫“咕嚕”一下就轉身坐起來,小眼睛滴溜溜地轉,驚喜地開口:“蘇大爺給我找到工作了?啥工作呀?多少錢一個月?”
“就你這樣,哪個領導能看得上你?
我聽說是鐵路廣播員,這工作一個月肯定不少錢,還輕鬆。”
秦紅英坐在沙發上,語重心長地說。
“你這幾天表現好點,工作的事兒可都在你蘇大爺手裡攥著。要是他也看不上你,這工作的機會可就是蘇秀蘭的了。”
秦大丫一聽,急眼了,“騰”的一下站起來:“不行,這個工作是我的,憑啥給蘇秀蘭呀?我哪裡不如她了,娘……”
秦紅英拍拍她的手臂,招呼她起身:“你好好拾掇拾掇你自己,晚上好好表現,我去買點下酒菜,這工作手到擒來。”
*
孟書芸還沒到家,出門灑水的婆娘看到她回來,喲呵一聲:“孟嫂子回來了,不是說和你那口子離婚了嗎?我看他們今天都回家住的呢。”
聽到此話,孟書芸眉頭深深皺起,這話什麼意思?
當她看到大門敞開倒地,不好的預感到達頂點,走進院子更是一塌糊塗。
桌子上全是沒洗乾淨的碗筷,也不知道放了多少天,發黴腐爛,湊近一股臭味散發出來。
蘇大海躺在躺椅上,面上蓋著一把蒲扇,呼嚕聲震天響。
孟書芸感覺眼前一黑,自己才幾天沒回來,她的房子就被糟蹋成這樣,還明目張膽地住進去。
這個糟老頭子,怎麼還有臉上門來,氣得她七竅生煙。
她抄起牆角的掃帚,高高舉起,對著蘇大海的臉“啪”的就是狠狠一下。
“啊……”蘇大海被偷襲,尖叫出聲,蒲扇掉落在地,臉上通紅一片,抬頭看去,對上孟書芸那雙血紅吃人的眼睛。
“你這是幹嘛!還動手打人,你還講不講理了!”
“道理是和人講的,和你這個不要臉的老畜生,有什麼好講的!”孟書芸說完狠狠拍下去。
蘇大海掙扎反抗,直接從躺椅上摔在地上,慘叫聲響徹院子,臉上背上捱了好幾下。
他捂著屁股爬起來,感覺尾椎骨骨裂了,每動一下都痛得不行。
“孟書芸,我來你家沒偷沒搶,你憑什麼打人?”蘇大海滿院子躲避,雞飛狗跳,好不狼狽。
孟書芸都要氣笑了,抄起扁擔指著蘇大海的鼻子:“你還知道這是我家,沒有經過我的同意,你們就是私闖,還把我的大門弄壞,吃我家糧食,睡我家躺椅。我要告你們偷竊,叫公安來把你們都抓進去。”
蘇秀菊看著這一幕,眼底都是擔憂,手足無措,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先勸哪個。
聽到動靜,房間裡的蘇向北和蘇向陽跑了出來,一看他娘攆著他爹滿院子打,絲毫不手軟。
院子裡頓時雞飛狗跳,逮到就是一頓揍。
蘇大海跑得氣喘吁吁,看著被周圍的村民圍觀,臉皮火辣辣的,兩兄弟還不幫忙,就知道幹看著。
蘇大海怒吼出聲:“向北,向陽,還不趕緊把你們娘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