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飛的語氣凝重,眉頭緊鎖,心裡像壓了一塊大石頭似的,沉甸甸的。
陳斌拿起塑膠袋,湊到鼻子前聞了聞,一股泥土的腥氣混雜著青草的香味兒撲鼻而來,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阿嚏!這是啥玩意兒?土坷垃?”
他一臉疑惑地問道,順手用袖子擦了擦鼻子。
“不是土坷垃,是腳印。”
鄭飛解釋道:
“俺覺得,這腳印很可能就是砍果樹那夥人留下的。”
陳斌一聽,頓時來了精神,連忙把塑膠袋裡的泥土和草屑倒在桌子上,用手扒拉著,仔細地研究起來。
“這……這腳印有啥特別的?不就一普通的腳印嘛,這能看出啥來?”
陳斌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他撓了撓頭,一臉的迷茫。
鄭飛指著腳印上的紋路,耐心地解釋道:
“斌哥,你看這鞋底的紋路,很深,很清晰,而且不像是咱們農村人常穿的解放鞋或者布鞋留下的,那鞋底子都是平的,哪有這麼深的紋路?”
“倒像是……像是城裡人穿的那種皮鞋,帶花紋的那種。”
陳斌一聽,也覺得鄭飛說得有道理,他再次仔細地端詳著腳印,眉頭緊鎖,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開口說道:
“小飛,你的意思是……這事兒是城裡人乾的?”
他的語氣裡帶著一絲驚訝,也帶著一絲疑惑。
鄭飛點了點頭:
“俺覺得很有可能。斌哥,你去找幾個人,去縣城打聽打聽,看看最近有啥風聲,尤其是城裡來的那些生面孔,重點關注一下,看看有沒有啥可疑的人物。”
陳斌應了一聲,“哎”了一聲,起身準備出去,走到門口又停了下來,轉身問道:
“小飛,那……要是趙國棟那夥人乾的呢?俺們可不能放過他們!”
鄭飛搖了搖頭,否定了陳斌的猜測:
“俺覺得不太可能。趙國棟現在自身難保,估計還在局子裡蹲著呢,他的那些手下應該不敢這麼明目張膽地報復才對。”
“而且,就算他們要報復,也應該衝著俺來,而不是對這些無辜的村民下手,這對他有啥好處?”
陳斌想了想,覺得鄭飛說得有道理,便不再多問,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鄭飛一個人坐在椅子上,手裡夾著煙,眉頭緊鎖,目光呆滯地望著牆角,心裡像一團亂麻似的。
這事兒,到底是誰幹的呢?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煙,然後緩緩地吐出菸圈,煙霧繚繞中,他的思緒也飄向了遠方。
他想起果園裡那些被砍倒的桃樹,想起村民們絕望的眼神,想起自己肩上的責任,他的心裡就感到一陣沉重。
……
鄭飛在辦公室裡坐立不安,他總覺得這件事背後隱藏著什麼更大的陰謀。
他起身走到門口,對著正在院子裡曬太陽的老村長喊道:
“村長,您過來一下,俺有件事兒想跟您嘮嘮。”
老村長正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手裡拿著個旱菸袋,吧嗒吧嗒地抽著,眯著眼睛,享受著難得的陽光。
聽到鄭飛叫他,老村長慢悠悠地站起身來,拄著柺杖,一步一步地走了過來。
“小飛啊,有啥事兒啊?咋還把俺叫過來了呢?”
老村長問道,語氣裡帶著一絲關切,也帶著一絲疑惑。
鄭飛把老村長讓進辦公室,給他倒了杯水,然後把果園的事情,以及他在小路上發現的腳印,都跟老村長詳細地說了一遍,語氣裡充滿了焦慮和不安。
老村長聽完,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他吧嗒吧嗒地抽了幾口旱菸,煙霧繚繞中,他的眼神變得深邃起來。
“小飛啊,這事兒……確實有些蹊蹺啊!這腳印,不像是咱們村裡人留下的,倒像是……像是城裡人穿的那種皮鞋,帶花紋兒的那種。”老村長沉吟了片刻,緩緩說道,語氣裡帶著一絲擔憂。
“是啊,村長,俺也覺得這事兒不簡單。俺懷疑,這背後可能有人在故意搗鬼,衝著俺,也衝著咱們村來的。”鄭飛說道,他的語氣裡充滿了焦慮和不安。
老村長點了點頭,說道:“小飛啊,你這想法,很有道理。這樣吧,俺去找幾個老夥計,都是以前在村裡當過民兵的,眼睛賊尖,讓他們也幫忙留意留意,看看最近有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說不定能找到啥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