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和阮敏師姐在夜色中匆忙逃離,風聲在耳邊呼嘯,彷彿在催促著他們加快腳步。
林羽懷中抱著那尊赤紅古鐘,這古鐘雖不大,卻似有千鈞重,壓得他手臂痠痛,飛行的速度也愈發遲緩。體內的靈力如決堤的洪水般迅速流逝,讓他感到一陣深深的無力。
“師姐,我們得找個地方先歇一歇。”林羽氣喘吁吁地說道,聲音中帶著幾分疲憊與無奈。
阮敏師姐回頭看了他一眼,眼中滿是關切:“好,前面那處山坳看著隱蔽,我們去那裡。”
兩人如兩顆流星般,朝著山坳急速墜落。一落地,林羽便癱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汗水從額頭不斷滑落,浸溼了衣衫。
阮敏師姐則把手中昏迷不醒的煥然放下,此時的煥然,頭髮蓬亂如雜草,臉上滿是汙垢和血跡,狼狽不堪,全然沒有了往日金丹真人的威嚴。
阮敏師姐眉頭緊皺,眼中閃過一絲決然,她抬起右手,掌心匯聚起一團柔和的靈力,緩緩注入煥然的體內。
片刻後,煥然輕咳兩聲,緩緩睜開了雙眼。那雙眼眸中,先是閃過一絲迷茫,隨後瞬間被陰狠與怨毒填滿。
“哼,你們以為能逃得掉?我有法寶護體,身後冥月宗的大軍隨時都會追上來。到時候,我要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煥然沙啞著嗓子說道,聲音中透著一股令人膽寒的森冷。
他緩緩抬起頭,那一雙陰狠的雙眸緊緊盯著林羽和阮敏,臉上扯出一抹滲人的笑容,如同暗夜中的惡鬼。
此時,天邊泛起了一絲微光,晨光如利劍般穿透雲層,灑落在山坳之中。那柔和的光線,卻照出了一幅驚心動魄的畫面。
林羽和阮敏這才看清眼前之人竟是赤火峰的煥然師叔,兩人心中皆是一驚。
林羽早就知曉宗門內暗子遍佈,雖驚訝但還能強自鎮定,神色只是微微一變。
而阮敏師姐,在認出是煥然師叔的那一刻,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嘴唇緊抿,玉拳緊握,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情,她猛地抬頭看向林羽,眼神中充滿了震驚與無助。
林羽神色無奈,輕輕嘆了口氣,說道:“師姐,我給你的玉簡中早就提過,宗門內金丹師叔裡也有冥月宗的人。”
他頓了頓,目光變得有些凝重,緩緩又道:“而且,這樣的人還不止一個。”
阮敏師姐的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她緊咬下唇,嘴唇都被咬出了血痕。
她一步一步地走到煥然面前,死死地盯著他,眼中滿是憤怒與質問:“為什麼?靈雲宗待你不薄,你為何要背叛?”
煥然察覺到自己的身份已經徹底暴露,神色變得極為無所謂,他微微仰起頭,冷笑道:“沒什麼為什麼,不過是立場不同罷了。你們這些小輩,又怎會懂得這世間的複雜。在我看來,靈雲宗不過是一潭死水,而冥月宗才是能讓我施展抱負的地方。”
阮敏師姐心中一陣劇痛,彷彿有一把刀在狠狠地剜著她的心。她不再質問,右手無力地捂住左臂關節。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眼神中滿是絕望與哀傷。
林羽緩步走上前來,他目光平靜,直視著煥然的眼睛。煥然看著林羽靠近,臉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你這小子,修為不高,手段和時機卻拿捏得恰到好處。要是早些遇到你,說不定我還真會考慮收你為弟子。”
林羽神色平靜,輕輕搖了搖頭,緩緩說道:“弟子對之前那赤紅古鐘甚是喜愛,還望師叔成全。”
說完,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隨後也不管煥然答應與否,直接抬起手,一指點在了煥然的眉心。
煥然的神色閃過一抹詫異,他沒想到林羽竟如此大膽。但他此時靈力枯竭,根本無力反抗,只能緩緩閉上眼睛,收斂心神。
林羽運用搜魂術,小心翼翼地探入煥然的意識深處。他只覺眼前的景象如走馬燈般快速閃過,很快,他就找到了那赤紅古鐘的使用口訣,也知曉了這赤鐘的來歷。
原來,這赤鍾是煥然去往紅楓城採買的時候,偶遇兩夥修士廝殺,最後他救下一人,那人不久後便離世了,這赤鍾便是從那人的儲物袋中所得。多年來,煥然自己摸索出了一些門道。林羽心中一喜,將這些來歷和經驗一一記下。
他本想著再深入搜尋一番,卻突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阻力,彷彿有一堵無形的牆擋在了他的面前。
林羽心中一沉,他知道這是煥然在死死抵擋。無奈之下,他只能調動體內的炎陽之力,猛地打入煥然的眉心。
“啊!”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