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蒼風山脈那高聳入雲的主峰之巔,狂風呼嘯,彷彿要將這天地間的一切都捲入無盡的混沌之中。
天平老祖一襲白衣勝雪,衣袂飄飄,宛如謫仙臨世,靜靜地站在一座由靈力精心修繕過後的平臺之上。
他面容冷峻,眼神深邃如淵,緊緊地盯著前方凌空而立之人,此人正是冥月宗的元嬰老祖——古冥真君。
古冥真君看上去已過花甲之年,歲月在他臉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跡,猶如千年的樹皮般溝壑縱橫。
一頭白髮肆意地披散在身後,卻絲毫不顯凌亂,反而增添了幾分狂野的氣息。他身著一襲黑色的長袍,袍角隨風舞動,仿若來自九幽的魔影。
眼眸之中閃爍著幽冷的光芒,彷彿能洞悉世間一切的秘密,又透著久經歲月沉澱後的沉穩與狡黠。
高挺的鼻樑下,一張薄唇微微上揚,似笑非笑,讓人捉摸不透其內心的真實想法。
天平老祖微微抬手,輕輕一揮,只見那平臺之上頓時出現一座簡易卻不失古樸的石臺,石臺上一套精美絕倫的茶具憑空浮現。
茶具之上雕刻著細膩的花紋,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溫潤的光澤,彷彿在訴說著古老的故事。
天平老祖率先從容地坐下,那茶壺仿若有了靈性一般,自動飄然而起,傾倒下兩杯熱氣騰騰的茶水,茶香嫋嫋升騰,瀰漫在這凜冽的寒風之中。
“坐下來聊聊?”天平老祖的聲音平和而沉穩,卻又隱隱蘊含著一股溫潤的力量,在這空曠的山頂上悠悠迴盪。
古冥真君神色間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喜意,心中暗自思索:看來訊息是真的了,這靈雲宗如今竟真的只靠天平這老匹夫一人苦苦支撐。
他身形一閃,仿若鬼魅般飄然而來,毫不客氣地坐在天平老祖的對面。
伸出乾枯的手指,拿起面前的茶水,微微仰頭,神色悠然自得地品嚐起來,那模樣彷彿他不是身處敵對的戰場,而是在自家的庭院中享受著寧靜的午後時光。
看著古冥老鬼這般故作鎮定的神態,天平老祖心中不禁微微嘆息,面上卻神色不變,緩緩開口道:
“這次兩宗交戰,我靈雲宗傷亡頗為慘重,老鬼你出個章程吧,咱倆今日且好好聊聊看。”
古冥真君放下茶杯,動作不緊不慢,而後從自己的儲物袋中輕輕拿出兩枚散發著奇異光芒的寶珠,在手中緩緩地盤弄起來。
“修仙界的規矩你也懂,這無非是那些靈石資源或是地域的爭奪。既然你想談,那就得拿出些誠意來。”
他的聲音沙啞而低沉,卻字字如重錘般敲在天平老祖的心上。
天平老祖雙眸之中精光一閃而過,心中一塊懸著的大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只要對方願意談,那就還有迴旋的餘地,無非是割捨一些資源罷了,大不了日後再設法爭搶回來。
沉思良久之後,他開口道:“西北防線,我靈雲宗後撤八千里,同時拿出百萬靈石資源,你看如何?”
古冥真君輕聲一笑,那笑聲中充滿了嘲諷與不屑,搖了搖頭道:
“別這麼小家子氣,輸了就是輸了,你靈雲宗如今僅憑你這一個元嬰修士,又怎能守得住如此廣袤的地盤?依我看,不如你靈雲宗讓出兩萬餘里地,再將那靈雲真君留下的破嬰丹丹方交出來,如此方顯誠意。”
天平老祖聽聞古冥真君這番話,手中原本握著的茶杯瞬間無聲地消散於無形,臉上神色平靜得仿若暴風雨即將來臨。“當真這般?”他沉著聲問道,聲音中透著絲絲寒意。
古冥真君神色玩味地看著天平老祖,彷彿在欣賞一件有趣的玩物。
“我宗最近新突破一位元嬰真君,如今宗門需供養三位真君,資源匱乏至極。而你靈雲宗卻只需供養你一人,還佔據著這麼大的地盤,我怎能不眼紅?”
天平老祖強壓下心中的怒火,深吸一口氣問道:“不知那位是哪位道友突破元嬰?”
古冥真君恥笑一聲,說道:“暗月一脈峰主,穹山師弟,五十年前僥倖突破元嬰。”
天平老祖神色複雜地變幻了許久,最終開口道:“破嬰丹丹方可以給你一份,地域的話,兩萬太多,一萬如何?靈石資源可以再加五十萬。你看這樣可好?”
古冥真君笑著搖了搖頭,果斷地拒絕道:“不行,少一分都不行。”
天平老祖的神色頓時黯淡了下來,低頭陷入了沉思之中。古冥真君也不打擾,只是靜靜地盯著天平老祖,神色複雜,心中暗自呢喃:別怪我啊,老鬼,我也是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