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褪去,初陽漸升,經過一夜休整,林羽體內頗重的傷勢總算是被壓制住,趨於平穩。他身形一展,如同一道灰色閃電般從那危機四伏的沼澤地中飛掠而出,穩穩落在岸邊。
林羽抬眸望去,岸邊仿若經歷了一場慘烈的戰爭,一片狼藉。粗壯的樹木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巨大的裂縫在地表蜿蜒,彷彿是大地痛苦的呻吟,還有幾處被狂暴靈力硬生生轟出的土坑,黑漆漆、深幽幽,散發著刺鼻的焦糊味。
林羽目光順著打鬥殘留的痕跡延伸,心中暗自思忖,看這凌亂又倉促的方向,那兩人居然是朝著沼澤另一頭拼命撤去。沼澤池上,一些本就乾枯腐朽的樹木像是被利刃斬過,攔腰截斷,斷口處參差不齊,痕跡分明,在晨光下透著幾分猙獰。
“看來昨晚那股強勁的靈氣波動,是劫修發出來的。”
林羽喃喃自語,隨即眼神一凝,神識如同細密的蛛絲,向四面八方悄然散開。片刻後,在一棵只剩樹樁的大樹後面,他發現了一具劫修的屍體,那屍體殘破不堪。
像是被什麼兇猛妖獸啃食了一半,血肉模糊,內臟外露,場面慘烈至極,空氣中瀰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氣息。
林羽緩緩走近,目光在那屍體臉上停留片刻,回想起劫修隊伍,他記起這是那三個練氣六層的劫修之一。
“居然儲物袋都沒有收起,可見當晚情況危急到何種地步。”
林羽眉頭緊鎖,暗自思慮,“既然劫修出現傷亡,還有妖獸追殺,這不正合我意?說不定能從中撈到些好處,還能順便解決些麻煩。”
想到這兒,他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撿起地上的儲物袋,隨後指尖輕彈,一團熾熱的火球術呼嘯而出,瞬間將屍體點燃,火苗舔舐著血肉,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做完這一切,林羽御風而起,順著那若隱若現的蹤跡追尋過去。
在沼澤另一邊,黑蛟和郝坤兩人,經過一整晚邊打邊撤的狼狽逃竄,此刻已是強弩之末。黑蛟面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郝坤更是臉色慘白如紙,毫無血色,體內的靈力幾近枯竭,如即將乾涸的溪流。
郝坤身上又新添了兩處傷勢,其中一處傷口角度刁鑽,差點就斬斷了男根,鮮血汩汩湧出,染紅了大片衣衫。
“還好你踹了我一腳,不然剛才那下,我這條小命可就交代了。”郝坤心有餘悸地說道,聲音虛弱而顫抖,
“不然回去後,都能跟老賈晚上互訴衷腸了。”他試圖擠出一絲苦笑,卻比哭還難看。
黑蛟冷哼一聲,神色愈發陰沉,眼中滿是不甘與絕望。他不是沒想過放棄郝坤,獨自逃離這絕境,可那妖獸如鬼魅般緊追不捨,明顯不打算放過他們任何一人。
“法器自爆吧!只有讓這傢伙受傷,咱們才有一線生機。出去後讓周家補上,特孃的,這次虧大發了,周家要是不給,老子就把周家...語氣漸弱,捅給靈雲宗,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黑蛟咬牙切齒地說道,額頭上青筋暴起,滿臉的憤恨。
兩人對視一眼,眼中盡是決絕,顫抖著手掏出最後兩枚回氣丹,仰頭吞下。隨後,他們強撐著運轉靈力,手中法器嗡嗡作響,呼嘯著衝向後方那如噩夢般的妖獸螳螂。
剎那間,天地間光芒大放,一股狂暴的氣浪翻湧而起,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傳遍四方,氣浪如洶湧的潮水,將兩人狠狠推出數丈之遠。
兩人氣喘吁吁地站在一座山丘的大樹旁,雙腿發軟,搖搖欲墜,眼睛卻死死地盯著那爆炸的位置,心中滿是忐忑與期盼。
聲浪漸漸平息,可還沒等他們緩過神來,一隻巨大的螳螂妖獸裹挾著煙塵,背後雙翅急速振動,如黑金色的閃電般衝向兩人。
這妖獸外殼堅硬如鐵,閃爍著幽冷的光澤,鐮刀般的前足在空中劃過,帶起陣陣破風聲。讓兩人絕望的是,除了嘴角幾縷血跡,這妖獸外觀上竟然沒有多大傷勢,顯然剛才的法器自爆並未對它造成致命打擊。
“完了,這下真的完了……”郝坤眼神中滿是憤恨與絕望,聲音帶著顫抖。
黑蛟咬咬牙,猛地推出郝坤,隨後拼盡最後一絲力氣,御風狼狽而逃。郝坤一個踉蹌,摔倒在地,還沒等他爬起來,那臨近的妖獸剎那間揮舞起鋒利的前足,郝坤瞪大了雙眼,眼中滿是驚恐與不甘。
瞬間屍首分離,鮮血噴濺而出。那妖獸毫不留情地提起郝坤的屍體,像是在炫耀戰利品一般,邊吃邊向著黑蛟逃竄的方向追去。
林羽正沿著痕跡快速追蹤,突然,直覺一陣狂暴的氣浪洶湧襲來,他身形一晃,御風站立不穩,連忙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