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霧峰之巔,峰主齊晨身姿挺拔卻難掩憂慮,佇立在法陣的陣眼之處,凝視著法陣開啟時閃耀的奪目光芒,眉頭緊鎖成深深的溝壑。
此時,一位美婦蓮步輕移,緩緩走上前來。她身著一襲月白色的羅裙,裙襬隨風輕輕飄動,仿若月下仙子。
三千青絲如瀑布般垂落在身後,僅用一根羊脂玉簪隨意挽起,幾縷碎髮垂落在白皙如雪的臉頰兩側,更添幾分楚楚動人之態。眉如遠黛,不施粉黛卻雙眸含情,唇若櫻桃,不點而朱。
“別擔心了,宗門大陣已啟,更有天垣老祖坐鎮,料想應不會有太大差池。你莫要這般愁眉不展,且放寬心些。”
美婦朱唇輕啟,聲音婉轉悅耳,如黃鶯出谷,字字句句皆透著關切之意。
齊晨回首望向自己的道侶,目光中滿是複雜情緒,輕輕嘆了一口氣,緩緩開口道:
“冥月宗此番來勢洶洶,毛仇師弟不幸隕落,煥然師弟亦身負重傷。兩宗之間摩擦不斷,可這還是首次出現金丹真人隕落的情況啊。”
說罷,他微微頓了頓,神色凝重,輕聲言語道:“但願,兩位老祖能夠平息這場戰火,保我靈雲宗平安。”
美婦上前一步,伸出玉手挽住齊晨的左臂,另一隻手輕柔地撫上他皺著的眉頭,試圖撫平那深深的憂慮,再次開口安慰道:“放心吧,定會無事的。”
靈舟之上,林羽和天佑面色凝重,一路疾馳。只見靈雲宗轄下區域仿若人間煉獄,一片混亂不堪。
各個家族之間為了爭奪資源和地盤,彼此廝殺不斷,喊殺聲震天。
更有那趁火打劫的劫修,在家族坊市內肆意殺人放火,濃煙滾滾直衝雲霄,百姓們流離失所,哭聲悽慘,不絕於耳。
兩人為了避免被捲入這無端的紛爭之中,每次停下休息時,皆選擇落在荒無人煙的山野嶺地。四周怪石嶙峋,雜草叢生,偶爾傳來幾聲野獸的嘶吼,更添幾分淒涼之意。
蒼風山脈之處,靈雲宗天平老祖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靜靜地出現在此地。他一襲白袍隨風獵獵作響,目光冷峻地望著下方那屍橫遍野的戰場,神色漠然,仿若這世間的生死離別都已無法觸動他的心絃。
片刻後,他緩緩抬頭,望向冥月宗的方向,強大的元嬰期氣勢毫無保留地釋放而出,那磅礴的威壓仿若實質化一般,令周圍的空氣都為之震盪。他就這樣靜靜地等待著,等待著即將到來的風暴。
阮敏師姐帶領著一隊從宗門坊市撤離的弟子,一路艱難前行。途中遭遇了數次不知名修士的帶隊阻截,那些修士個個身著黑衣,蒙著面,看不清容貌,功法路數也極為詭異。
一番激烈的拼殺之後,靈雲宗的隊伍傷亡了十多名弟子。終於,他們來到了百草山山腳。
蘇瑤師姐面色蒼白,氣息萎靡不振,神色疲憊不堪,顯然是這一路的奔波消耗了她太多的精力。好在她最近成功突破至練氣七層,在這逃亡的隊伍中,修為還算排在中游。
阮敏師姐神色凝重,招手示意幾位練氣圓滿的弟子走上前來,眼神複雜地問道:“安排下去斷後的弟子,可有回來?”
幾位練氣圓滿的弟子互相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擔憂與無奈。其中一位年長些的弟子開口道:“回來了一些,師叔。”
阮敏師姐微微頓了頓,再次問道:“可查探出阻截我們的是哪家弟子?”
幾位弟子面面相覷,一時之間無人作答。片刻後,那位年長的弟子再次開口道:“他們沒有家族標識,功法也看不出路數,想來是準備周全。說不定……”
阮敏師姐眼神示意他接著說下去,那弟子猶豫了一下,說道:“說不定是冥月宗派遣的人。之前宗門內傳出,有轄下家族投靠了冥月宗,為此,執法堂還專門查詢了一遍轄下家族。”
“嗯?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阮敏師姐滿臉疑惑地問道。
“師叔那時正在閉關突破築基中期,我也是聽來坊市的門內弟子閒聊,這才留意了一下。”那弟子連忙解釋道。
阮敏師姐聽後,眉頭緊緊蹙起,心中暗自思索:眼下宗門回不去了,後方有冥月宗的修士緊緊追趕,前面還有可能存在的背叛宗門的家族阻截,這該如何是好?
她抬頭看向這百草山山脈,沉吟片刻後問道:“百草山周邊可有轄下家族?”
那弟子回道:“沒有,百草山是宗門煙霞峰弟子管轄,周邊未曾聽聞有什麼家族。不過現在這情況,誰也說不準。”
阮敏師姐思索良久,最終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