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一股磅礴的築基威壓如洶湧潮水般轟然席捲全場,仿若無形巨手瞬間掐滅了所有嘈雜,整個會場瞬間噤若寒蟬。眾人驚愕抬首,只見高空之中,三位身影凌空而立,衣袂烈烈作響。
當先一人,正是周家老祖周安。此人身材微胖,一襲玄墨色長袍在日光下泛著幽冷光澤,袍角與袖口皆以金絲繡滿繁複雲紋,隨著靈力波動熠熠生輝。
他面色紅潤飽滿,微微眯起時,冷冽目光一瞬而逝。一頭整齊束起的銀髮未添半分老態,反倒更襯出他超凡脫俗的氣場,舉手投足間,靈力仿若實質化的雲霧繚繞周身,壓迫感十足。
其對面,陳家老祖亦是神色平靜,不見波瀾,拱手笑道:“周兄弟大駕光臨,陳家蓬蓽生輝,請入座。”
言罷,陳家老祖與玉真人率先落定會場高臺主位,身姿沉穩。周安微微頷首,神色未顯喜怒,身形一動,如鬼魅般輕飄飄落於高臺之上,端坐在為其特設的席位,一時間,臺下賓客目光紛紛聚焦,交頭接耳,暗流湧動。
跟隨周家老祖而來的眾人,也相繼落座,其中就有周子唔。林羽天佑對視一眼,心中想到他怎麼來了?
陳家老祖緩緩起身,雙手微微抬起,剎那間,全場原本細微的議論聲全然消弭,數千道目光齊刷刷聚焦於高臺之上。
他身著一襲華美的紫金長袍,袍上金絲繡就的祥瑞雲紋在日光映照下熠熠生輝,襯得他身姿挺拔依舊,雖難掩歲月侵蝕的疲態,可那股從骨子裡透出的威嚴莊重,仿若實質化的氣場,依舊震懾全場。
老祖清了清嗓子,聲若洪鐘,響徹會場每個角落:“諸位親朋好友,今日承蒙諸位不棄,蒞臨陳某這壽宴,陳某心中滿是感激與歡喜。”言罷,他目光緩緩掃過臺下眾人,眼神中飽含溫情。
“陳家傳承至今,已歷數百年風雨,其間坎坷波折不斷,卻始終屹立不倒。靠的是歷代先祖的拼搏奮進,披荊斬棘,亦是在座諸位舊友新知多年來的扶持幫襯,這份恩情,陳家沒齒難忘。”老祖微微拱手,向四方作揖,姿態誠摯。
談及此處,老祖微微一頓,目光變得深邃幽遠:“修行之路漫漫,我陳家過往也曾輝煌一時,出過數位築基賢能,為家族掙下偌大家業與聲名。
只嘆近些年,家族發展遇阻,外敵環伺,陳某愧疚萬分,自覺有負先輩重託。”說罷,他神色黯然,微微搖頭,滿是自責之意。
但轉瞬,老祖目光重燃堅毅,聲調拔高几分:“然陳某縱已暮年,氣血漸衰,一顆護家之心卻從未曾改!陳家兒郎亦不會畏懼退縮,定當繼承先祖遺志,迎難而上,砥礪前行!”
這番話擲地有聲,仿若洪鐘大呂,震得臺下眾人熱血沸騰,不少陳家子弟眼眶泛紅,捏緊雙拳,滿臉堅毅。
老祖神色緩和,再次展顏:“今日這壽宴,既是陳某虛度光陰的紀念,亦是陳家重新啟程的號角。望此後陳家與諸位情誼愈加深厚,攜手共進。陳某在此,謝過諸位!”言畢,臺下掌聲雷動,叫好聲轟然響起,久久不絕。
周家老祖端坐席間,忽爾輕笑一聲,那笑聲仿若利刃破冰,瞬間劃破會場的凝重氣氛。他微微抬眼,目光微微眯起,看向陳家老祖,開口道:
“陳山,如今這局勢已然分明,你陳家衰敗之相盡顯,不過強撐罷了。這松錦山的資源,我周家勢在必得,你若識趣,帶著族人趁早安然退去,尚可保陳家一脈周全。如若不然……”話語未盡,可那森然的威脅之意卻如陰雲蔽日,壓得眾人胸口沉悶,心生寒意。
陳家老祖面色驟沉,仿若墨染,雙手在袖間不自覺攥緊,青筋隱現。他餘光快速掃過身旁神色凝重的玉真人,似在尋求一絲底氣,旋即深吸一口氣,目光如炬,直視周家老祖,朗聲道:
“周安!傳聞你周家的滄浪訣精妙玄奇,威力絕倫,陳某仰慕已久,今日便想在這壽宴之上,當著諸位賓朋的面,討教一番閣下高招!”言罷,他周身靈力轟然湧動,衣袂烈烈作響,身形仿若離弦之箭,驟然凌空而起,直衝向雲霄,目光緊鎖周家老祖,氣勢如虹,毫無懼色。
周家老祖卻仿若未聞,神色悠然,不慌不忙地伸出手,拿起桌上那雕花精緻的酒壺,慢悠悠給自己斟滿一杯酒水,舉杯至唇邊,一飲而盡。
那酒水入喉,他才微微抬眸,看向高空已然蓄勢待發的陳家老祖,挑眉問道:“陳山,你當真確定要在今日,以這殘軀朽體,領教我周家傳承的滄浪決?莫要後悔。”
陳家老祖怒目而視,牙縫中擠出一字:“請!”
周家老祖嘴角勾起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