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曦尚在雲幕後沉睡,林羽便結束了修煉,悄然出了靈雲宗宗門。
他一襲玄色勁裝,身姿挺拔,衣袂隨風輕拂,腰間佩著的銘牌玉佩微光隱現,盡顯少年英氣。站定片刻,他祭出飛劍,踏劍騰空,出了宗門朝著東南方向千里之外的趙國疾馳而去。
御劍而行,風聲在耳畔呼嘯,下方山川、河流、原野如走馬燈般快速後退,可林羽心底卻有些無奈,這御劍之速,一日不過三百里,歸鄉之路,怕是得耗上小半月。
想到此處,他不由暗歎,要是有飛行法器該多好。好在出發前便規劃好了路線,沿途有幾處靈雲宗轄下的坊市與凡人城鎮,可供他歇腳恢復靈力,倒也不懼途中生變。
日暮西沉,倦鳥歸巢,林羽的身影出現在松錦山坊市之外。此地早已物是人非,上次來時,坊市由陳家掌管,如今招牌之上,皆已換成了周家的族徽。
林羽收起飛劍,緩步走入坊市。往來路人神色各異,卻無一人對坊市易主一事面露驚詫,也是,修仙界波譎雲詭,一年時光,足以讓諸多勢力更迭,哪有什麼家族、宗門能永立潮頭。
“公子,可是需要個帶路的?”一位看著比林羽年長几歲的小哥快步走來,恭敬行禮。
小哥身著粗布麻衣,卻乾淨整潔,他微微弓著身子,眼神帶著幾分緊張與期待,望向林羽,“喚小人石頭就行,打小就在這坊市跟著爹孃討生活,這兒的一草一木,我都熟得很。”
林羽打量他一番,微微點頭:“也好。”
說著,二人並肩步入坊市,林羽隨口問道:“石頭,你這工錢咋算?”
石頭連忙應道:“坊市按每日接待客人的數量結算,運氣不好沒接到客人,就只能掙幾個子兒,連頓飽飯都吃不上。”
林羽腳步微頓,又問:“以前陳家在的時候,也是這樣嗎?”
石頭抬眼瞅了瞅林羽,又警惕地環顧四周,才湊近小聲說:“跟以前一樣,周家接手後,只收了陳家的產業,那些上了年紀的老人退了下去,換的都是周家查驗身家清白的人。有些店鋪有熟客,周家也沒大動,看著跟以前沒啥兩樣。”
林羽心中瞭然,周家這是對陳家斬草除根,卻也留了幾分餘地,畢竟日後自家要在這兒立足,斷不能幹竭澤而漁的蠢事。
不多時,二人來到器物樓前,抬眼望去,果真除了招牌下的族徽換了,其餘與記憶中並無二致。林羽打發石頭離開,自己拾級而上,踏入店門。
店內,那位名叫研兒的女修正笑意盈盈地招待客人。她身著月白長袍,青絲挽髻,簪著一支玉簪,面容姣好,此刻正對著櫃檯中的法器侃侃而談,一位中年男子站在一旁,臉上滿是糾結之色。
研兒見狀,越發賣力推銷,言辭懇切,直把那法器誇得天上有地下無。中年男子咬咬牙,終是一臉肉疼地買下一把中品法器。
交易完成,研兒送客人出門,一回身,便瞧見了站在一旁的林羽,美目之中閃過一絲驚訝:“喲,道友,一年多不見,修為可是精進不少啊,當真可喜可賀。”
說著,她蓮步輕移,引著林羽走進側堂,素手一揮,示意門外小吏關上房門,這才笑語盈盈道:“道友此番前來,可是想挑些什麼好法器?不過這價錢嘛,可沒法像上次那般優惠咯。”
林羽拱手行禮,輕聲問道:“研兒師姐,不知陳家後人如今可還有存活?我聽聞當日陳家出事,陳家老祖曾安排一批後備弟子出逃,後續可曾被周家尋到?”
研兒笑意頓收,正襟危坐,緩緩開口:“後備弟子倒是沒被抓多少,只知如今陳家有一人在靈雲宗,其他人下落,便不清楚了。也不知是不是玉真人出的手……”說到此處,她目光灼灼地盯著林羽,見林羽神色平靜,並無異樣。
林羽心中暗自思忖,玉真人?罷了,只要陳家還有族人逃過此劫,也算幸事。謝過研兒,他又問起有無飛行法器出售,得知有一件下品靈舟,價格卻高得離譜。
林羽苦笑搖頭,問清價格後,只得打消念頭,心想回去定要勤加煉丹,這手頭拮据的日子,實在難熬。
正欲起身告辭,研兒卻眨眨眼,狡黠一笑:“道友若是買不起,也可租借呀。”林羽一怔,面露驚喜:“租借?一月多少靈石?”“五塊靈石。”林羽略一咬牙,租下了靈舟。
出了器物樓,研兒送至門口,目光平靜地望著林羽離去的背影,不知心中在盤算些什麼。
林羽得了靈舟,也不停歇,出了坊市便祭出靈舟。靈舟騰空而起,周身靈光閃爍,他踏入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