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靠著師尊留下的指引道標,御劍飛至六江神殿上空。
見道標懸浮在六江神額前後消失,齊天收劍從天而降。
六江神看著突然出現的光團又突然消失後,出現了一位白衣勝雪,面容俊極的年輕人。
黑蛟緩緩騰空,龍首偏移 距離齊天僅有縫隙之距,看著眼前的白衣少年,六江神竟覺得雙目生疼。
“你……”
在巨大的蛟龍面前,渺小的齊天不驚不懼。
“奉家師之令,了結塵緣。”
“百年前家師與人鬥法,有群妖圍觀被肆意的劍氣絞殺,有一泥鰍精被斬兩截卻活了下來。”
“若百年為善則引入宗門修行,若為惡則立斬之。”
聽著齊天宣旨般的口吻,六江神終於記起了自己為什麼要變強。
百年前自己不過是一隻聽了書院聖賢講課而開竅不久的泥鰍妖。
恰逢有有高人演法,他們一群小妖齊去圍觀,卻不知為何鬥法的二位大能動了真格,打的天昏地暗,他們一行被溢位的餘波鎮殺。
活下來的自己發現沒有任何人為死去的小妖說一句公道話,於是他暗下決心要變得強大,為自己為同伴討回公道。
“是你們,是你們!”
六江神豎瞳緊縮,周身黑氣宣洩而出,帶著憤怒,一口吞沒齊天。
六江神飛騰至六江之上,正欲吞食時嘴內傳來劇痛,一聲哀嚎後將周身散發著劍氣的齊天吐出。
齊天飄逸的回到岸邊,毫不在意的取出一張白色卷軸,上面有著一條泥鰍須。
“天理昭昭,善惡有報,以物染因,過往現顯。”
白色卷軸在齊天念訣下緩緩攤開,開始反射出微光,透過小觸鬚跟六江神建立因果。
小泥鰍被斬的前三十年,為善修身,善詩書,為青白之氣。
三十年至六十年,為灰濛之氣。
六十年至九十年,為純黑之氣。
九十年至今,為黑紅之氣。
六江神癲狂的扭動咆哮著。
“殺了你們!殺了你們!殺了你們!”
齊天看著變幻的黑紅的卷軸,再以‘劍心’辨別現在的六江。
拔出佩劍,劍指六江。
“其中是非對錯我難評,如今我只為這國中百姓出劍。”
看著發狂的六江神召喚出幾十條水柱,土柱化為龍形咬向自己。
一劍劃出,劍氣縱橫。
水柱龍,土柱龍還未靠近便被斬碎跌落。
劍氣離劍其威勢更勝。
亦如百年前,六江被白眉真君溢位的一毫劍氣斬斷,如今六江再一次被斬為兩段。
一眼望不到邊的六江江流,亦被斬開一道口子,殘留的劍氣甚至讓江水不敢重連。
江底,快要被淹死的吳朝夕透過水麵,見到一道龐大的黑影甩出一道細小的白影。
緊接著他又看見江底出現十幾條土柱,過了一會兒又變成碎泥回到水中。
意識模糊的他,覺得是要死了,出現了幻覺。
突然他覺得有東西讓他眉心刺痛,數丈深的江面破開,六江神的水法被斬斷,驚世的一劍讓吳朝夕重見天日。
驚豔的一劍拯救了他,也深深的印在了他的心中,這一刻,他心想,“我也要用劍。”。
游回岸邊,用陽靈氣烘乾衣物,跟體內多餘的水份,吳朝夕向英俊瀟灑的齊天抱拳致謝。
“謝道友救命之恩。”
齊天只是瞥了一眼,沒有理會,用卷軸將兩截的六江神收起。
奄奄一息的六江神看見了一開始文質彬彬的自己,在想想慢慢變的陌生的現在。
“原來……我想變強……是……為了弱小。”
小泥鰍在生命的最後一刻記起了自己的初衷。
過了良久,齊天的劍氣消散,江河複流。
吳朝夕則在魂海中瘋狂運轉《萬物靈想》記著這一劍。
“轟隆。”
遠方的六展國京城,發出劇烈的轟鳴聲。
已經收起卷軸的齊天,扭頭看了眼爆炸方向,丟擲佩劍飛向京城。
這時吳朝夕才發現,齊天的境界氣息只比自己高了一點點。
也就是說齊天不過靈溪境圓滿,一劍斬了靈池境圓滿,現在更是御空飛行。
吳朝夕不懂,卻大受震撼,撓撓頭,少年的腦門上全是懸浮的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