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垂眸,沒有言語。
一時間,整個御書房內安靜的可怕,周靳只能聽到自己那沉重緊張的呼吸聲。
直到腿都跪的發麻沒了知覺,周靳忍不住懷疑皇帝是不是已經不在御書房裡了。
但抬頭瞧,他卻是不敢的。
“宮中有一位院中桃花在雪中盛開的周奚月,愛卿,你說她和你的女兒,到底哪個才是花神?”
聽到愛卿這兩個字,周靳鬆了口氣,知道這是有戲了。
“前段時日京郊雪崩,小女就在山上。”
有些話無需多言,皇帝自會求證。
周靳從御書房出來,雙腿都是軟的,抬起手,微微顫抖的擦拭著腦門上的汗水。
當看到站在外面的曦月時,他睜大眼睛,下意識開口:“你怎麼在這裡?”這可是皇宮大內,重兵把守的御書房外。
他才剛剛和皇上說完,皇上不可能速度這麼快的就把人給接進宮了吧?
曦月見他沒什麼事,轉身回了周府。
眼見著人突然消失,周靳震驚的張大嘴巴。
四下裡看了眼,卻見周圍把守的侍衛目光奇怪的看著自己。
送他出來的德公公疑惑道:“周大人,您在跟誰說話?”
“剛剛這裡有人,你們沒看到嗎?”周靳忍不住開口。
侍衛們搖頭。
德公公目光看著他,有些懷疑剛剛他在御書房裡的話是真是假。
畢竟周靳現在看起來像是腦子有些不太對勁。
周靳也是反應過來,趕忙閉嘴。
很顯然,剛剛是他那個女兒顯露了神通,只有他能看到對方,別的人都是瞧不見的。
不過為什麼會出現在御書房外?
直到回了周府,羅氏和周清雪撲了過來,他才知曉前因後果。
同時也得知當日與曦月和周清雪一同上山的那些僕人在剛剛都被宮中的侍衛給帶走了。
他抬頭看了眼懸浮在天上的金色帛書,立即吩咐管家今日繼續施粥。
誰不想當神仙呢!
等到了曦月院外,他沒敢直接進去。
“月兒,我能進來嗎?”他臉上滿是笑:“爹爹有事情想同你商量。”
院門被丫鬟開啟。
見到曦月,周靳很想問她剛剛去皇宮是不是想要救自己。但轉頭想到自己在皇帝面前把她的身份給賣了,又心虛的不敢提。
本就少的可憐的父女情,再也經不起一丁點的考驗了。
“我已送信去了宗族那邊,想把你母親的牌位迎進周家。”
這件事本來早就想做的,但中間出現了一個周奚月,就讓周靳不太確定曦月到底是不是花神。
萬一不是,最後他將一個妾室的牌位迎進宗祠,只怕要被族老們打死。
如今已經十分確定他這個女兒就是花神,那自然不能再讓她的生母只是個妾室。
“另外,我想抬你母親為平妻。”這件事羅氏也是同意了的。
畢竟周靳與她商量,還是平妻。換做之後皇帝來討好曦月,只怕直接就是讓周靳休了她,讓已經死去的李氏當週家的主母。
曦月對這些無所謂,原主周熙月也沒見過她的生母,願望也與這個無關。
見她沒什麼反應,周靳只當她是不滿意。咬咬牙道:“不行我休了羅氏,你母親就是這周府唯一的主母!”
站在院子外的羅氏默默將手中的帕子撕成兩半。
曦月神色嫌棄的看著他:“羅氏陪你多年,為你生兒育女,操持府中事物,你就如此對待她?”
渣男!
周靳茫然,這些不都是女子應該做的嗎?
曦月伸手拽起裙襬,就想一腳把他給踹進一旁的池子裡。
但另一個人速度比她更快。
周靳被羅氏一腳踹倒在地,一個巴掌呼在了他的臉上。
“你個挨千刀的,當年要不是我拿嫁妝為你官場開路,你現在還不知道被排擠到哪個犄角旮旯裡當著芝麻綠豆大的官呢!”
周靳反應過來,氣的滿臉通紅:“你一個官夫人,怎如那市井潑婦般!”
羅氏又一個巴掌上去:“我本來就是潑婦,這些年是你眼瞎罷了!”
接連被打了兩巴掌,周靳哪裡受得了,當下就要還手。
卻發現自己渾身軟綿綿的,沒有一絲力氣。
等宮中的人趕來時,才制止了這場單方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