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的。
他還沒來得及開啟。
書籍不厚,裡面寫的是關於那幾包種子的名字,以及種植需要注意的各種事項,如時間、溫度、和遇到的作物出現各種情況應當如何處理……
不厚的書籍卻將方方面面記載的十分清楚詳細,可以想象書寫之人是何等用心。
嬴政看著手中的書籍,還有放在一旁的種子,只覺得重逾萬金。
馬車到達東海郡住所外,嬴政從馬車上下來,目光突然掃過從後方馬車上下來的胡亥與被人抬下來的趙高,朝著一旁的郎中令看了眼。
不用多言,郎中令已是明白了他的意思,當即轉身離去。
看著大步走來的郎中令,胡亥下意識的擋在了趙高面前,神色緊張,伸手拽住趙高的衣袖。
“公子。”郎中令面無表情。
看著那鋒利的長劍,胡亥心尖一顫。
換做別的大臣武將他不會害怕,還能耍耍公子的威風。但是始皇帝身邊的郎中令與蒙毅,那是代表著始皇帝,胡亥只有懼怕的份。
但回想著這些年來趙高對自己的陪伴和悉心照顧,胡亥強忍著沒有動。
他沒問為何要來抓趙高,畢竟阿父做事,向來不需要任何理由。
“得罪了。”郎中令抬手,身後跟著計程車兵立即過去要將趙高拖走。
胡亥轉頭撲在趙高身上,阻止著士兵的動作。
趙高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看著眼眶含淚的胡亥,再看了眼郎中令,眸色閃過一絲複雜。
在天上被始皇帝命令去觸碰湖水的那一刻,他就知曉自己在始皇帝心中被判了死刑。
胡亥,根本沒辦法左右始皇帝的命令。
只是怎麼都沒有想到,一直懼怕始皇帝的胡亥,居然肯為了他阻攔郎中令。
他對胡亥,存著利用哄騙,想借著對方往上爬的心思。
若論真心,或許是有那麼一點,但在權勢面前卻不值一提。
郎中令可不管這是不是公子,阻撓陛下命令,就算是扶蘇公子來了都不行。
趙高按住胡亥的肩膀,在他耳邊低聲道:“公子,不要違抗陛下的命令,日後也別再如此輕信別人了。”
說罷推開胡亥,強撐著站起來,任由士兵押著他離去。
胡亥呆住,腦子還沒轉過彎來。
周圍的人全都低頭,沒人敢在這時候上去觸胡亥的黴頭。
郎中令回去覆命時,嬴政眼皮都沒抬一下。
對於他來說,這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若非胡亥是他子嗣,他壓根就懶得替他收拾身邊的人。
李斯等朝中重臣此時全聚在這裡,檢視著那幾包種子和書籍。
“快到耕種時候了。”王綰開口。
嬴政開口吩咐:“明日便啟程前往彭城,務必在春耕前返回咸陽。”
眾人頷首,李斯上前一步道:“陛下,東海郡的方士已來了二十三人,正在外面候著。”
之所以不到一日時間便來了這些,除了有始皇帝的命令外,還有便是聽到始皇帝在咸陽召集方士,那些方士的待遇似乎還都挺不錯的。
所以一聽他東巡來到東海郡,周邊所有的方士立即趕了過來,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番。
若是再過兩日,那些離的遠的也趕過來,人數只會比眼下更多。
嬴政抬手:“帶他們進來。”
他這邊在詢問方士們有沒有過炸爐,能不能復刻出炸爐。曦月這邊卻是見到了許久未見的一個人。
或者說她原本認為在離開大秦前不可能再見到的一個人。
張良,張子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