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下甩上門。
“姐，外面是不是又降溫了，感覺開了地暖也沒用。”
白樹聽到聲音，裹著被子從沙發上站起，眨巴眼睛望著緩解僵硬軀體的姐姐。
“怎麼還沒睡？”白又白活動完手腳，隨口問了一句，遞出溫度計，“看吧，剛測的，零下58°！太離譜了，我出門那會還沒這麼冷呢。”
如果還有天氣預報，說不定能知道這溫度到底破了多少記錄。
白樹吸溜著鼻涕，接過溫度計看一眼，哀嚎一聲。
“凍死我算了，這鬼天氣要不要人活了？”
室內一直保持15度左右，半夜降溫後，室內溫度跟著下降，地暖那點熱量完全扛不住，白樹剛睡著就被凍醒，連開窗測溫度的勇氣都沒有。
白又白瞥一眼窗外，臨近的幾棟，不少住戶家裡有燭光閃爍，可見都是剛被凍醒。
“不行咱們就用炕吧。”
這個天氣，也不怕誰看到煙囪冒煙了。
白樹應一聲，跳下沙發，先給姐姐和自己各倒了一杯薑茶，然後跑去二樓琢磨炕。
“姐，要不今晚睡二樓吧，我發現二樓還行，比一樓舒服多了，咱們用地暖湊合一夜，明天再說。”
白樹一感覺到溫暖，哪哪都犯懶，反正冷不死，湊合湊合睡。
白又白跑上樓，確實舒服不少，做主把小客廳的沙發拆成床，再搬來一個床墊鋪在地上，姐弟倆在這裡將就一晚。
正收拾著，1602也發出了動靜，高烽跑到陽臺上抱一大捆木柴回屋。
白又白想了想，把昨晚上收集到的木條往防雨布深處塞。
都是辦公桌或者櫃檯劈出來的，兩百多斤呢，孟瀟湘那邊不會看出不妥。
忙了一會回來，白樹已然躺在床上，白又白也想趕緊休息，忽然想起來落下一個人。
她差點把王知冉給忘了。
王知冉那點家當，說實話，根本挺不過今晚。
白又白不得不重新穿上外衣，打算跑一趟26棟。
她拉開門，沒多久孟瀟湘也出現了。
“你這是……？”
“哦，我去26棟看看王知冉。”
一問一答，兩人默契極了，異口同聲。
白又白看她大包小包，顯然是怕王知冉凍死，她揮揮手，把人往屋子裡趕。
“你別跑了，我去一趟吧，剛好我後備箱有東西給她，保證凍不死。”
孟瀟湘趕時間，怕去遲了人出事，是以穿的並不算多，想著快去快回，和發小聊了兩句，發覺外面實在太冷，見白又白裝備齊全，應一聲好，果斷縮回家。
王知冉果然也凍醒了，白日裡外出的裝備全部穿在身上，被子緊裹。
白又白敲門半天才有回應，再晚一點她就要懷疑是不是人已經凍死。
進屋一看鐵皮桶，底層只剩下幾塊半截木條，上面架著鐵鍋，咕嘟咕嘟煮著水，她暗道自己來得及時。
白又白從門外拖出來大麻袋，咚的一下丟進屋子。
“喏，我和瀟湘給你弄來的木柴，怕你凍死。”白又白又從外面提溜一大包進來，“羽絨被、棉被各兩條，嫌冷多蓋幾床被子湊合過去。”
木柴一百來斤，能湊合一陣子，保證凍不死，再想要溫暖一點就沒辦法了。
“小樹給你的薑茶，省著點喝。”她又從挎包裡遞過去一個保溫杯。
王知冉看著滿當當的東西，抱著懷裡的保溫杯，喉頭哽咽，眼眶微紅。
白又白：“這就感動了？別急啊，還有這個，軍大衣、感冒藥、退燒藥，你可要活到元宵節那天。”
王知冉抹抹眼淚，帶著哭腔問：“為什麼是元宵節？”
白又白：“我打聽到了，元宵節李家要辦一個訂婚宴，咱們那天趁亂進去，先把你妹妹救走，剩下的我們來做。”
王知冉好像做夢一樣，不過幾天工夫，連行動時間都定下了，救回妹妹指日可待。
“你放心，我肯定不讓你們白忙一場。”她擰開保溫杯，灌下一口薑茶，嗆得眼眶更紅了。
白又白環視一圈，玻璃窗嘩嘩響，不知道哪裡的縫隙漏風，外面狂風，裡面小風，冷颼颼。
徵得王知冉的同意，白又白在這套面積200的四居室裡轉了一圈。
“吃住睡都在客廳確實方便，不過現在降溫，客廳面積大，你燒多少柴才能讓客廳暖和起來啊，趁早搬去小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