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似有不忍心,“然後搶了受災群眾的衣物和物資,把自己的獄服套在他們身上,最後扔到外面的冰坑裡。”
白樹剛好扛著大包小包上樓,聽到聲立刻反應過來,難怪他覺得12樓不對勁。
12樓的受災群眾裡有老人有婦女,孩子也不少,七八人左右,白樹守家下樓檢視情況時經常遇到憋不住的孩子們在走廊上狂奔。
後來孩子沒了,聚在走廊裡交換物資的老人也不見了,倒是撞見過陌生的青年進出。
白樹看了看姐姐,樓下住了十幾個逃犯,這要怎麼辦?
白又白打聽清楚,指了指白樹身上的包,“夠你生活一段時間了。”
王知冉抿抿唇,拉開蛇皮袋封口,裡面有毛絨毯子和棉被,薄床墊一張,大米30斤左右,油鹽糖各一包,其他零碎的有不鏽鋼鍋碗瓢盆。
等晚些時候把她揹著孫哥藏下來的不像樣的破物資搬回來,這間精裝房至少像個流浪漢的住所了。
過得好不可能,保障基礎生活沒問題。
王知冉抱著一袋子禦寒物品,繃不住哭出聲。
白又白還想問什麼,看她這樣沒能問出口。
“你收拾一下,過會我帶人過來,到時候你把知道的事情全部交待清楚。”
王知冉嗚咽,語不成調,只能一個勁點頭。
白樹看姐姐轉身離開,丟下鑰匙給她,“物業配的門鎖是統一的,你自己看著辦吧。”
王知冉抹抹淚,攥緊冰得動手的鑰匙,倏然笑了一聲。
真好,等救出妹妹,她們可以一起生活在這裡。
說好要睡一個整覺,計劃趕不上變化,又泡湯了。
趕回24棟,12樓毫無動靜,白又白掏出對講機連環call。
“天哪,才凌晨2點,小白你瘋了嗎?”
寒風凜冽的冬夜,任誰被人從床上薅起來都不好受。
孟瀟湘隨便套了幾件衣服,急匆匆出門和等在門外的白又白匯合。
高烽以為有什麼急事,更是一骨碌爬起,穿上衣服跟出來。
小情侶睡得正香,頭髮凌亂,雙眼迷濛。
白又白看他們插著兜,弓著腰,彷彿下一秒就能睡過去,清清嗓子拋下炸彈,
“我找到王知冉了。”
“有點耳熟,不認識。”
孟瀟湘困得要死,哦了一聲,半眯著眼,搖搖晃晃轉身回屋。
“等等,你說誰?”
意識朦朧,大腦反應遲鈍,邁進門檻時,孟瀟湘突然想起來王知冉到底是誰,瞬間打起精神。
“王知冉,替李金澤頂罪的人,她知道當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案件轉交出去沒多久,嫌疑人自首,招供的內容以及當時案發的具體情況,白又白其實一無所知,唯一知道的還都是鄭明志在調查期間,被她追的煩了,才在允許範圍內向她透露訊息。
“她在哪裡?我要去見她。”孟瀟湘語氣急迫。
高烽反應迅速,折回家拿來帽子圍巾和手套。
“我跟你們一起。”
白又白:“這時候叫你們起床,就是為了一起聽聽當年的真相。”
她起身,拍拍身上雪粒,帶頭下樓。
白樹在後面小聲說:“她從看守所逃出來了,我們把她藏在26棟,湘姐,你可別說漏嘴,她只知道我們住桂谷,不知道我們在哪一棟。”
路上,白樹怕孟瀟湘說漏嘴,一直叮囑細節。
孟瀟湘腦子亂哄哄的,對白樹的話只管點頭,更沒心思關注他們是怎麼遇到王知冉,又為什麼選擇大半夜出去見她。
再回到26棟,王知冉就著一根蠟燭簡單收拾一下屋子。
墊子鋪上,毛毯和棉被蓋著,髒棉衣掛在門口,換上乾淨的軍大衣。
鍋碗瓢盆全部擺在了廚房大理石臺面上。
白又白掃一眼變樣的精裝房,招呼孟瀟湘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