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在咸陽宮中:
放著遊俠 ** 的那個宮殿裡,嬴政批准了淳于越的請求。於是淳于越帶著趙破奴來到此處。剛一見到遊俠,趙破奴就熱淚盈眶,卻沒流出來。
“那是趙大哥。”
“你怎麼認得他?”淳于越驚訝地問道。
“記得他抱著我上馬時說過,‘雖然我的祖父趙蔥比不上李牧,但我敢入匈奴,就如同當年的李左車。’”
趙蔥?淳于越想起了這個名字,他最初替換了李牧對抗匈奴,但由於連連失敗,又被其他將領所替代,最後在王翦攻趙之戰中被 ** 。李左車是李牧的後代嗎?
但有了確切的姓名,就好辦多了。
這時,一個笑容燦爛的少年走了進來,正是秦始皇第十八子胡亥。
“見過淳于博士。”
淳于越急忙回應:“見過胡亥公子。”
“淳于博士也是來看這位義士的嗎?”“對。”
胡亥嘆了口氣:“現在我才知道趙人的悲歌。”“噢,原來這就是淳于博士從匈奴帶回來的那位趙人嗎?”
說著,胡亥伸手欲摸趙破奴的頭,沒想到趙破奴卻躲到了淳于越背後,露出警惕的眼神看著胡亥。
“你是壞人。”
“我在匈奴的時候,也遇到過一些跟你們感覺一樣不好的人,最終很多人都被他們玩弄到死。”
胡亥神情一怔:“我不是匈奴人。”
“但是你不善。”趙破奴的眼神越發戒備。
淳于越看了看趙破奴,轉身賠禮道:“公子莫怪,他剛從匈奴回來還不太明白什麼,請您見諒。”
“沒關係,本公子不在意。”胡亥笑了笑,“今天我只是來瞻仰一下這位義士。”
不過心中頗為惱怒。他曾多次到這裡,目的之一就是提升自己敬重義士的形象,今天正好碰上淳于越和趙破奴。結交一個小孩子也不錯。
扶蘇完全沒有想到,趙破奴竟敢這樣直率地回應他!就在這一刻,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扶蘇轉身一看,原來是趙破奴走了進來。“破奴,過來。”扶蘇輕聲呼喚。原本還在懼怕胡亥的趙破奴立刻跑向扶蘇:“見過大兄。”胡亥暗自咬牙,臉上露出不悅。
扶蘇點點頭,對胡亥說:“亥弟,”然後轉向淳于越,“老師,父皇已經同意在趙地建立義士碑,表彰他們的英勇事蹟。”“那很好。”淳于越滿意地點了點頭。
察覺自己在這兒顯得多餘,胡亥緩緩後退了幾步,陰沉著臉離開了房間,心裡滿是對趙破奴的憤恨。“這個討厭的小子!”
“老師,您從匈奴回來之後變化真大啊。”扶蘇感慨道。他還記得那天迎接淳于越時掀開馬車簾子看到滿滿一車廂白骨的那一幕有多麼驚悚。“不,老夫依然反對窮兵黷武。”淳于越嚴肅地說,“如果張落戰敗,我一定要讓秦律懲罰他的傲慢;但也不能忘記先輩們的血債。”
“公子,如果可以的話,您也許該去看看。”淳于越牽起趙破奴的手離開了房間,去為義士碑撰文。
黃昏時刻,咸陽城中走出兩支隊伍:一支前往趙地豎立紀念遊俠的石碑,另一支出發去上郡運送八牛弩、小床弩以及配套的各種箭矢,它們都是經過日夜不停工製造完成的產品。
此時在河套地區,烏氏倮正在尋找與更多匈奴人接觸的機會以確定頭曼的位置,因為頭曼有可能不在九原城中。為了防止撲空,也為了更快見到頭曼並傳達資訊——他的族人都被扣押在張落那裡,只能遵命行事——這次帶了很多禮物:一百多頭牛,二千多隻羊和一百匹戰馬作為見面禮。
“烏氏大牧主是來拜見我們偉大的單于嗎?”一個騎著快馬而來的首領詢問道,他們看到那麼多牲畜自然心情愉悅。烏氏倮點頭回答:“正是。麻煩您引我去見單于,並感謝您能幫我安排。”
說著他遞過一罈秦國的酒給那位騎兵領袖:“請收下這一點心意。”“好,隨我來。”那名將領顯然非常高興,並立即答應幫助引路。烏氏倮在匈奴人心中的地位極高,被稱為大牧主就是明證。九原城中則正聚集著頭曼和他的匈奴貴族們,商量國家事務。
由於受到了漢文化影響,頭曼試圖透過設定官職和等級來管理部落,儘管體系尚未成型,卻已經開始初顯規模。
匈奴部落的首領稱為單于,下面依次有左屠耆王、左谷蠡王、右賢王和右谷蠡王。從冒頓開始,匈奴太子一般被封為左屠耆王。這些都是由攣鞋氏族內的親屬擔任。其次還有左右大將、左右大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