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海上不比陸地,想要找到任何蛛絲馬跡,無異於大海撈針。也有可能吳大人遇到的不是天災乃是人禍。
船隻或許沉了,亦或許飄去了深海,更或許被人駕駛走了也說不定。咱們只能先嚐試尋找,總比坐以待斃強。”
祝淮陰說道:“我隨您老一起去。”
環兒也說道:“我也去。”
眾人來到碼頭,聶耳調來一艘快船,祝淮陰等人登上船隻,沿著海岸線行駛。
只見一隻耳在船身四周綁了不下百十條繩索,每條繩索的末端都繫著一個小鈴鐺,拋入海中。隨後他獨自在甲板之上盤膝而坐。
環兒見狀,忍不住向祝淮陰出言問道:“小姐,耳叔這是做甚?鈴鐺都在海水裡,哪裡還能聽出動靜來?”
祝淮陰微微頜首:“我也不知道,興許他老人家能聽見吧。我這聽聲辯位的功夫,還是打小跟他學的,可我遠不及他。”
“我怎麼除了海風,一點聲都聽不到。”
“耳叔他想來是能聽出一絲不同尋常的聲音吧。”
入夜時分,天降小雨。
一隻耳依舊坐在甲板之上,閉目傾聽。聶耳則靜靜的站立在其身旁,為其撐傘。那一雙眼睛狼視鷹顧,環看海面。
海風刺骨,吹的二人衣衫颯颯作響,他二人卻是迎風而立,任由風雨吹打,渾然紋絲不動。
一隻耳負責聽,小耳朵負責看。
祝淮陰不敢上前打擾。她席地而坐,回憶起和吳天在一起時的點點滴滴,只覺得心煩意亂。
突然,她伸手摸了摸臉上的黑巾,一把扯下,隨手揚在了黑夜裡。
環兒只當其不小心,沒有拿住。遂近前說道:“小姐,你的黑巾隨風飄走了。”
祝淮陰“嗯”了一聲,言道:“早就該走了。”
“我去給你再拿一條來。”
祝淮陰緩緩搖了搖頭:“不用了,我此生……不再系黑巾。”
祝淮陰望天心嘆:“吳天,你到底在哪裡?只要你平安歸來,我……我什麼都依你。”
有些人來不及說再見,一次擦肩而過,興許就是這一生最後一次接觸。而後各自轉身離開,不復相見。
這世上很多人早已見過彼此最後一面,只是並不自知罷了。
當時只道是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