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玄策悶著頭領兵行了一夜,天明之時方才命大軍停下休息。
隨身侍衛湊上前,遞過水囊,言道:“將軍,您先喝口水吧。咱們是不是該取道向北了啊?再向前行可就到蚌阜地界了。(今:安徽蚌埠)”
楚玄策撓了撓頭:“蚌阜?那不是北元的地盤嗎?咱們咋跑這來了?”
“不是將軍您頭前帶的路嗎?”
楚玄策昨夜一直想著心思,又是摸黑趕路,也沒顧得上辨別方位。此時沒好氣的罵道:“你他孃的怎麼不等老子闖入敵軍大營裡,被人綁了以後你再出言提醒?
明知道咱們趕路過了頭,你不會早點說?狗日的,老子怎麼帶了你們這幫蠢才。”
侍衛被罵後頗為委屈,小聲嘀咕:“卑職還以為您要趁機拿下蚌阜呢。”
楚玄策勃然大怒:“放你孃的屁,老子閒的啊?還是打仗有癮?那種窮鄉僻囊之地,取來何用?”
眼前這侍衛就是蚌阜之人,此時聞聽楚玄策言語輕蔑,出言埋汰自己家鄉,忍不住辯解:“將軍,我家就在蚌阜,我們那兒可不是什麼窮鄉僻壤。
我家鄉風景如畫,乃是秦嶺淮河沿線的魚米之鄉啊!不光糧產豐富,還盛產珍珠,更有金礦呢。百姓們也過的很是富足。”侍衛說的很是自豪。
楚玄策見其頂嘴,正要開口喝罵,猛然間神色一怔,喃喃自語:“啥?盛產珍珠?還有金礦?
日他姥姥的,這要是能搞來恭賀大夫人喜得貴子,那我老楚可算是露了大臉了。
誰送的禮能有我送的貴重?這以後我不得在朝堂之上站前兩排啊?最不濟也得封個大將軍啊。”
楚玄策一把拽過侍衛衣領,壓低聲音,瞪著眼問道:“你莫不是出言誆我?”
侍衛嚇了一跳:“您何出此言啊?卑職好端端的騙您做甚?”
“好!切莫聲張,你既然是蚌阜之人,本將軍命你換上百姓衣衫,快馬先行一步。你前去給我打探一下,你家那裡現有多少敵方守軍。我在此等你訊息。”
“將軍,您不會真要取蚌阜吧?”
“廢話少說,你速去速回,本將軍等你訊息。”
“卑職領命。”
楚玄策藉口大軍疲憊不堪,安營紮寨,原地休整一日。
隔天,侍衛回來稟告,言說自吳天一把火燒了北元十多萬精銳軍以後,蚌阜如今只有三千城防兵卒,並沒有大軍守衛,離蚌阜城最近的軍衛尚在百里開外。
楚玄策大喜過望,在軍帳之中望著地圖嘿嘿傻笑。
侍衛言道:“將軍,咱們只有一萬兵馬,拿下蚌阜城不難,可是想守住並不容易。萬一北元調兵來搶,咱們未必能保的住啊!”
楚玄策不以為意的搖了搖頭:“本將軍和你想的恰恰相反。我倒是不堪憂日後的防守之事。
倘若真拿下了蚌阜城,我與徐州孫真寒和宿豫大和尚形成了三角之勢。北元真敢反撲,他二人不會坐視不管,見死不救。
我東海尚有十餘萬大軍在我左右,相隔不過百里,只要他們願意救援我,我便不擔心敵軍來犯。
咱們這一萬裝備精良的弓兵,只要守城不出,想堅持到援軍前來,並不是什麼大問題。
只是如何能快速拿下蚌阜,不給敵軍外出求援的機會,這反倒是頗為棘手。城裡尚有三千守軍,真要是堅守不出,我一時半會兒也不那麼容易拿下。”
侍衛想了想,言道:“將軍,卑職自幼在城中武館習武,如今在城中尚有不少師兄弟。
如果您確定想取蚌阜城。卑職可以前去城裡遊說兄弟們趁夜色殺了城門口的守衛,偷偷開啟城門,放咱們進城。
只是這樣一來,咱們需要第一時間接管整座城池,不然我那些師兄弟,只怕活不下來。”
楚玄策哈哈大笑,拍著侍衛的肩膀:“好,還真是意外之喜。如若你能辦妥此事,只要給老子一盞茶的時間,我親率大軍進城接管城防。
如果真能被咱們撿了漏,蚌阜能夠一舉拿下的話,本將軍定當上報主公,記你首功,重重嘉獎,賜你一等軍功。”
侍衛喜形於色,抱拳說道:“卑職願往。定然為我軍開啟城門,爭取一盞茶的時間。
只是……將軍,卑職尚有一點疑慮。咱們可沒有主公的軍令,這麼擅自出兵,合適嗎?前陣子祝大將軍就是擅自調兵,差點被砍了腦袋。”
楚玄策一拍胸脯,豪氣干雲的說道:“有事老子扛著,天塌了我來頂。你懂個屁,祝廠督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