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疑問道:“什麼大事?”
祝淮陰笑道:“我在江南時,曾與一夥私鹽販子接觸,意外發現他們竟然受僱於西遼耶律家族。
我與他們接洽以後,相商給他們提供鹽酒,只要運往江南交給他們,他們自有渠道運回遼國。”
“如今江南大亂,眼下形勢尚不明朗,暫時無力與大遼互通有無,而且白酒短期內已然無法供應,此事等等再說吧。
對了,這一次隨你回來的閩南殘軍人數不少,你得嚴加約束,可別在城裡鬧出亂子來。”
“這一點你放心,沈三孃的閩南起義軍雖然都是草莽出身,但夠義氣也講規矩。他們有信仰,不會胡作非為。”
“哦?什麼信仰?”
“我也不太懂,他們沿海之人,信海神娘娘,遇事不決會擲筊杯,就是一種占卜形式。此番來投咱們東海,本來閩南軍中各執一詞,意見並不統一。
沈三娘當中擲了三次筊杯,皆是一正一反。全軍瞬間沒有二話,拔營起寨,揚帆出海。”
“那叫聖盃。”
“對對對,咦,你還懂閩南的規矩?兩塊兒木板,合起來有點像牛角似的。你知道?”
吳天心說:“我何止知道啊,她沈三娘哪怕說要當皇帝,只要她當眾擲出九次聖盃,那也有的是人全力支援她。想不到這個時候已經有這種信仰了!”
吳天問道:“此番隨你回來的有多少人馬?可曾清點?”
“閩南殘軍兩萬餘人,江南鹽衛一萬餘人,共計三萬多人。不過都是隨我抵擋北元大軍後的傷患,幾乎人人帶傷,其中不少還是重傷。
其餘兩萬多鹽衛和兩萬多閩南起義軍尚有戰鬥力,我統一交給大德和尚掌管了。正在江南協助孫大個子和秦泥鰍圍守金陵。
此番好多兄弟折在了江南,屍身帶不回來,我已經就地料理了後事,哎。”
吳天失落的點了點頭:“?青山處處埋忠骨,何須馬革裹屍還。等大軍歸來之後,統一撫卹吧!你近來也辛苦了,回屋好好休息!
沈三娘子一個婦道人家,我不便出面,你代為招待吧,缺什麼找我夫人拿。你能平安回來就好,環兒都急哭了。”
“嗯,我先去給太后和那位秋雨姑娘上三炷香吧。”
“好,後院靈堂尚未撤,等解了金陵之困,再商議如何下葬吧。”
“嗯。”
一晃過了十餘天。
吳天正在城中巡視,環兒快馬來報:“大哥,有緊急軍情。”
“說。”
“方才探馬來報,徽州等地出現大批兵馬,似是從荊楚而來,恐來者不善。”
“有多少人馬?”
“尚且不得而知,只怕不下十萬之眾。”
“衝著咱們東海來的嗎?”
“目的不明。”
吳天略一沉吟,皺著眉說道:“北元不應該還敢對我東海圖謀不軌才對,只怕是支援金陵的大軍吧?
壞了,鐵柱領兵正在江北地界接應孫真寒等人,他只有三萬兵馬,可擋不住十萬大軍。”
“大哥,要不我去請小姐率領閩南軍去支援宋鐵柱吧?”
吳天搖了搖頭:“閩南軍都是傷患,哪裡還有能力長途奔襲。環兒,你領著他們守好東海城,我親自領三萬城防軍去一趟江北。”
環兒急道:“大哥,你不能離開東海,你一旦出了事可不得了。”
“顧不得那麼多了,我不去,鐵柱那三萬兵馬危矣。速速點兵,東海城就託付給你和祝大小姐了。”
“我……我能行嗎?”
“你嚴守門戶即可,北元應該無力再強攻東海,我接應了鐵柱立馬回來。”
“那好吧。”
吳天沒有耽擱,當天點兵,率領三萬城防軍出了東海城。
一連行軍數日,剛出淮陰地界,就見宋鐵柱正領兵和一支上萬人的隊伍廝殺在一起。
吳天二話不說率兵相助,雙方不過交戰片刻,對方就一觸即退,沒有過多糾纏。
吳天在亂軍中找到宋鐵柱,見其雖然渾身是血,卻是精神尚可,心中稍安。
當下問道:“鐵柱,你沒受傷吧?”
宋鐵柱搖了搖頭:“大哥,你怎麼來了。東海城怎麼辦?”
“無妨,祝淮陰回來了,有她鎮守,想來無礙。我聽聞北元又派了大軍前來,怕你有個閃失。”
“我沒事。大哥,咱們快去支援孫真寒。金陵城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