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湊上前,從大德手裡抓過一把瓜子,一邊磕一邊問道:“大禿驢,你死哪去了?我找你一下午。”
大德和尚衝著吳天打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噓……”
吳天疑問道:“你看啥呢?有啥好看的?你不是一向只對寡婦感興趣嘛!那倆一個虎了吧唧,一個虎老孃們,他二人因為啥打起來了?”
大德饒有興致的講解:“你不懂,精彩的很呢!祝淮陰的天罡三十六斧已經頗有火候,假以時日,必是一代宗師。貧僧在她這個年紀之時,不如她多矣。
孫真寒雖然臨敵經驗豐富,但不是那娘們的對手。你瞧著吧,要不了多久,想來不出二十招,孫大個必敗無疑。”
吳天趕忙說道:“那你還看個屁的熱鬧?趕緊去制止啊,那虎老孃們可不是手下留情之人,別讓她把孫真寒砍死嘍。”
“你怎麼不去?”
“祝淮陰今日心裡生我氣呢,我怕她急眼了連我一塊兒砍。”
大德把手中瓜子放在吳天手裡,拍了拍手,拿起九環禪杖衝上前去招架住二人兵刃,硬生生格擋開了倆人。
吳天趁機跑過去拉架,匆忙問道:“別打了,因為啥呀?都是自家兄弟,這怎麼還打出火氣來了呢!”
祝淮陰俏臉含霜,抬手一指孫真寒:“你問這傻大個!”
孫真寒瞪著眼哀嚎:“吳大人,你回來的正好,你可得為我做主啊!
我本想著我只要躲在東海不露頭,那麼南齊朝廷必然以為我已經被你俘虜了,也就不會再留意我家小。
故而我請了大頭幫忙派人去了一趟金陵,偷偷接我一家老小前來東海團聚。
今日我得大頭傳信,說我家眷馬上就快到了,我這不是火急火燎的親自出城去迎接我家裡人嘛!
回來的路上,我在城外見到一個大美人,那個美呦,丰姿卓約,身段妖嬈。我就給帶了回來……”
吳天出言打斷:“你強搶民女了?”
“不是,我撿了一匹馬,我叫它美人……”
“尼瑪,你啥時候能正常一點。”
孫真寒眉飛色舞的解釋:“吳大人這都不是重點。你聽我說,我那馬可是個大美人,通體全黑,沒有一絲雜色,就是馬屁股上有一道傷疤!
也不知道哪個操蛋玩意兒,一點不懂得憐香惜玉,他倒是輕點上呀,弄了好大一個口子。
但美人在骨不在皮,傷皮不傷骨,我尋思等養一養,毛髮覆蓋住了,興許也就看不出來了呢。
我費了老大勁才得手,哪知道我剛攜我那美人回府,這瞎眼娘們聽到馬鳴聲,突然就衝了過來,非說我偷了她的馬。
她放屁,我撿到的當然是我的了。她想讓我還給她,那我能慣著她嘛,想打架?打就打!
爺們我是軍營裡出來的漢子,自開襠褲打到兜襠布。東西南北四條街,她也不打聽打聽誰是她爹。
誰怕誰啊?我一條鋼槍帶倆鐵錘,還能不敵她胸懷四兩?”
吳天急忙緊緊抱住已然暴怒的祝淮陰,狠狠踹了孫真寒一腳:“你個孬貨,你才操蛋玩意兒呢!你說事就說事,彆嘴裡不乾不淨的,都是好兄弟,別再傷了感情。”
祝淮陰被吳天抱著,紅著臉雙臂一震,掙脫開他的懷抱,正要發火。
吳天見狀,急忙小聲詢問:“可是烏雲駒?”
祝淮陰點了點頭。
吳天轉身衝著孫真寒說道:“老孫,那馬是我搞丟的,確實是祝廠督之物。你看能不能……”
“我不管,我撿回來的,就是我的。大不了,我拿我的小美人賠她的大美人。”
吳天一瞧孫真寒不依不饒的架勢,略一思量,心裡明白了幾分,一時間有點為難。
他把祝淮陰拉到一旁景觀假山之後,壓低聲音告饒:“祝大小姐,你別跟他個孬貨計較。你瞧這樣行不行,那美人……呸……那馬原本已經丟了,要不這樣吧,我替那孫子向你賠個不是,你就讓給他吧!
我回頭讓漕廠督去北元給你搞一匹汗血寶馬來,你看能不能賣我一個面子?我欠那孫子人情,這賬算我頭上,成不?
你一個女中豪傑,自是不會和他一個粗人計較。祝大小姐,都是好兄弟,你……”
祝淮陰嘆道:“吳大人,我帶著兄弟們來投奔你。為了東海城,我祝淮陰水裡來火裡去,可曾皺過一下眉頭?我在江南趟風冒雪開拓鹽道,回來可曾說過一句辛苦?
你也確實言出如山,該給我的分文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