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心情失落的從碼頭回到家,見嘟嘟懷抱一隻白色的小奶狗正在大門口玩耍。
他上前揉了揉嘟嘟的胖臉,問道:“哪裡來的?安安呢?”
“我師父在城裡市集給我買噠。安安拉屎去啦!”
“玩吧玩吧。”
吳天沒心情多言,漕運船隊損失慘重,讓其心裡很不好受。他一直以為在近海航行應該不會有大危險才對,沒想到遇到了颶風。
那掉落海里的三千人,想來不會有生還的可能。都是袍澤兄弟,這一下城裡又有三千個家庭要傷心欲絕,讓其感同身受!
嘟嘟見吳天心情不好,遞過小奶狗,說道:“姑父,我給你抱抱,可乖啦。”
吳天摸了摸小狗,衝著嘟嘟擠出一個笑臉,隨後回了房,晚飯都沒心情吃了。
當晚,環兒火急火燎的前來找他:“大哥,查出來了。”
“什麼查出來了?”吳天一臉茫然。
環兒望著他:“你不是讓耳叔查奸細,找出是誰放走了那個算命的嗎?”
吳天一拍額頭:“哦,對對對,這麼快?奸細是誰?人在哪呢?”
“這……耳叔言之鑿鑿,可是我還是不太相信。”
見環兒言語糾結,吳天狐疑的問道:“誰啊?你怎麼吞吞吐吐的?該不會是咱們自己人吧?”
環兒沉著臉,重重點了下頭。
“到底是誰啊?你倒是說話呀!”吳天急道。
環兒略一躊躇,輕聲低語:“大和尚。”
吳天愣了愣神,隨後笑著搖了搖手:“你說大德?不可能,大禿驢是最早隨我一起來海州城之人,他怎麼可能是奸細呢?
你說嘟嘟和安安放跑了那個算命的我都信,可要說大和尚?斷不可能。我就說耳叔歲數大了,看不準了吧?這事還得我自己去查!”
環兒神色複雜的感嘆:“我一開始也不信啊!可是耳叔帶著小耳朵查了一天,最後告訴我肯定是大德和尚。我……我也有點懷疑耳叔是不是老了,查錯了。”
吳天聞言,收起笑容:“小耳朵跟著耳叔一起查的?他也說是大德和尚?”
環兒微微點了點頭。
聶耳近來一直跟在吳天身邊,吳天對這孩子的警覺性做過考量,發覺小耳朵在偵查這方面很有天賦。
此時,他不得不重視起來,心中翻江倒海,沉默許久,方才開口問道:“大德人呢?”
“在他自己房裡,晚飯也沒出來吃。平日裡就屬他最積極,今日好似是有點不太正常。晚上,孫真寒去叫他吃飯,還被他罵了一頓。”
吳天揉著太陽穴,思忖良久:“你去廚下給我準備幾個菜,再拿一罈子酒,準備三副碗筷。”
環兒小聲耳語:“大哥,要不還是我去請小姐來吧?我和小姐一起出手,定能將他拿下。”
吳天正襟危坐,斷然否決:“胡鬧,那是我兄弟。你對誰也不許說。還不快去,任何人都不許摻和這事。”
環兒轉身離去,走出房門衝著院外藏身暗處的小耳朵打了一個手勢。
片刻後,吳天從書桌裡抽出一柄斬骨刀插在後腰,用衣袍遮掩。再而端著一個餐盤,邁步走到大德廂房門口。
他用腳踢了踢房門,扯著嗓子喊道:“大禿驢,這麼早就睡覺啦?”
見屋裡沒有任何回應,吳天正待出言再喚,耳聽大德粗獷的聲音從屋裡傳來:“貧僧睡下了,何事?”
“平日裡就屬你睡的晚,天天在院子裡咋咋呼呼,今兒怎麼改了性子?”
“哦,我白日裡去酒廠幹活累著了,有點乏力,今天想早點睡。”
吳天笑道:“起來起來,開門。你還沒吃飯呢吧?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想婆娘。不吃飯哪行啊?
正好我也沒吃飯,廚下給咱們留了飯菜。咱哥倆一塊兒喝兩杯,聊聊寡婦。”
“貧僧今日累的沒力氣,不想吃。”
“不吃可以喝一點嘛。酒是糧食精,越喝越有勁。”
“……”
大德見推辭不過,還是開啟了房門。
吳天徑直闖了進去,環首四顧,緩步走到桌邊放下餐盤,擺好碗筷,自言自語:“你怎麼也不點燈啊!黑燈瞎火的,藏寡婦啦?快坐,一會兒菜都涼了。”說著話,拿起桌上的火摺子點了燭火,開始倒酒。
大德坐在桌前,望著三副碗筷,瞬間紅溫,滿臉通紅。
吳天坐下等了片刻,也不見大德開口,只得率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