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瑜嚐了一口,隨後吃的兩眼放光、狼吞虎嚥,看的陸山川直皺眉。
吳天停箸不食:“殿下您慢點吃。您喜歡吃,就都留給您吃吧,不著急。”
姜瑜連聲道:“好好!吳大人自己做的?你還精通廚藝?這些菜餚孤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真好吃!不是說君子遠庖廚嗎?”
“嗨,那都是文人胡說八道,什麼叫遠庖廚?沒本事做就說沒本事做,有本事的人,從來都不會提出不該會某種技能這種觀點。”
姜瑜啃著排骨,望著吳天,笑道:“吳大人說話和那些先生不太一樣。”
“微臣也是胡說八道,殿下快吃吧!一會兒涼了。”
兩盤子菜,姜瑜一掃而空。
一連一個月,吳天每天都帶兩個自己做的菜進宮,主打一個新奇。姜瑜每到吃飯點,就端著餐盤坐在吳天旁邊,滿臉期待的等著他從食盒裡拿出兩樣自己從來沒有吃過的菜餚,而後兩人分享。
這些天下來,姜瑜對吳天親近了不少。他告訴吳天,其實御膳房也有好吃的,但給皇上皇后和後宮嬪妃們吃的東西和他吃的不一樣。
也不知道哪個缺德帶冒煙的提出來,說是太子正在長身體的時候,重口味的東西會影響太子的身心成長。從那以後,姜瑜的食譜上只有一些清淡的食物,連每日進食的量都必須嚴格控制。
吳天苦笑著搖了搖頭,也不便多說什麼。他能做的只是每日自帶午飯,至於太子殿下想嘗一嘗,他阻攔不了。
東宮舍人每日的工作很輕鬆,太子上課的時候,他就坐在後面旁聽。如果不想聽,睡覺也行,就是不能發出聲音。這段時日,日子過得還算安逸。
今日吳天聽課聽睡著了,昨夜甚是疲憊,連哄帶騙才讓霜央含羞帶怯的放下尊嚴,學了月下吹簫之舉。直折騰了一夜,這時候忍不住睏意襲來,坐在椅子上,一不小心打起了呼嚕。
國子監這位姓張的祭酒,拎著教鞭對著吳天當頭就抽了過去。吳天半睡半醒,迷迷糊糊間下意識的側身躲避,這一鞭子抽到了書桌上,發出啪的一聲巨響。
嚇的吳天一激靈,耳聽張祭酒怒罵道:“吳舍人,你就是這麼陪同殿下進學的嗎?不指望你以身作則,你也不能干擾殿下用心學習吧?真真豈有此理。皇后娘娘怎麼請了你這麼個酒囊飯袋,簡直朽木不可雕也!”
吳天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見那一鞭子抽的毫不留情,忍不住站起身說道:“你差不多得了,怎麼還人身攻擊呢?你課要是講的好,我能睡著嗎?就你教的那都什麼玩意兒啊!
還從一到九,每個數在九宮格內橫豎加起來都要等於十五。你管這叫學問?我呸!我七歲都不稀罕玩的數獨遊戲罷了。
老夫子你下手是真狠啊,這一鞭子真要讓你抽準了,我不得頭破血流、皮開肉綻啊?要我說,你們誤人子弟!教的都是什麼破學問!”
張祭酒勃然大怒:“你敢看不起老夫的學問?你是個什麼出身以為老夫沒有耳聞嗎?一個獄丞而已,前陣子要不是你夫人御前告狀,你這會兒早過了頭七了。學堂睡覺,你還有理了?你夫人也不是個東西,救你這種人回來浪費米飯。”
“呸,老東西,你敢說我夫人。”
吳天上前一把攥住張祭酒衣領,怒道:“給我道歉,不然我抽你丫的!”
“怎麼?粗鄙的獄丞,你敢打老夫?”
吳天冷哼一聲:“殿下,別跟他學,您的這些先生,就這張祭酒教的最沒用,竟弄些糊弄小孩子的玩意兒教您。”
張祭酒照著吳天就啐了一口:“我呸!算學一道博大精深,你懂個屁。有能耐你解開給我瞧瞧。”
吳天躲過這口唾沫,狠狠一推張祭酒,譏笑道:“就這還要解?二四為肩,六八為足,左七右三,戴九履一,五居中央。小孩子玩意兒,你管這叫學問?”
張祭酒爬起身,詫異道:“好,倒是老夫還小瞧你了,沒想到你還念過幾天書。老夫再出一道題,你要是算不出來,你向老夫跪地磕頭賠罪。”
吳天譏笑道:“我要是算出來了呢?”
“今日之事,還則罷了。”
“那不是便宜你了。我要是算出來了,我也給你出一道題,你答不出來怎麼辦?”
“不可能,在算學一道上,老夫在國子監可排前三甲,不可能算不出來。”
“玩賴是不是?你輸不起就直說。”
“哼,老夫要是算不出來,老夫拜你為師,以後只要見到你,老夫執弟子禮,言必稱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