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跑進後衙,找到嶽尚書,言說天京府衙有差人找他。
嶽尚書一聽來者只是個差人,甚是不悅的把吳天罵了出去,直罵他沒有一點輕重緩急的分寸,沒看到在忙嗎?
吳天悻悻然回到門房,告知男人,那鬼在忙,這時候沒空。
男子笑了笑,也不著急,就坐在門房和吳天聊天,見其忙前忙後的收別人銀子,替人跑腿辦事。
當下不解的問道:“吳大人,你好歹也是吃公家飯的,怎麼還替人跑腿啊?”
吳天訕笑道:“別提了,我犯了點錯,被罰俸半年,再不幹點私活,我全家都得喝西北風。我媳婦兒看病抓藥得花好些銀子,全家就指著我這點跑腿費生活。”
男人這一坐直到放衙才離開。吳天見對方不等了,也收拾東西下班回家了。
男人在大胖僕人的攙扶下,走出沒多遠,低聲說道:“大伴,你去讓嶽重山明日一早御書房見朕。”
“諾!”
次日一早,永安皇帝在御書房接見了嶽尚書,說了昨日之事。
嶽尚書急忙說道:“老臣昨日不知是吾皇前去刑部衙門,那吳天說是天京府衙來人,老臣當時正在忙著處理公務,沒有接駕,實在罪該萬死。”
永安皇帝搖了搖手:“朕就不是去見你的,國師讓朕多去宮外走一走,有助於身心健康。朕路過你刑部,想著順道見一見那個吳天。
結果發現他正在大門口收受賄賂,替人跑腿辦事,利用職務之便,牟取私利。這事你怎麼看?”
嶽尚書嚇了一跳,慌忙跪地謝罪:“老臣實在不知啊!有失察之罪!這個吳天,簡直無法無天,大逆不道。我大齊律法明文規定,不許官員以任何形式收取好處。
吳天身為刑部掌固,知法犯法,罪加一等。陛下,您下旨吧,將他滿門抄斬,以振朝綱。”
清賀皇后欲言又止,見永安皇帝似乎極為不悅,忍不住跪地說道:“陛下,您昨日不是說了嘛,他也是沒有月俸,加之夫人重病在床,逼不得已才這麼做的啊!
您想啊,您去刑部的時候,他有沒有主動問您索取好處?可見他還是有分寸的,不過就是替急著處理事情之人跑跑腿辦辦事。臣妾以為,如果他不是活不下去了,斷不會行此出閣之事啊!”
永安皇帝望著清賀皇后,嘆道:“梓童,你就是心善。前一次朕聽了你的話,已經放了他一馬,他抗旨不遵殺他九族都綽綽有餘。但朕饒了他。
這一次,他貪財舞弊,營私弄權,實在是罪無可恕。不敬皇權之人,行旁門左道之舉,這種人留之何用?”
嶽重山點點頭:“是啊,皇后娘娘,這種小吏,如果不及時處理,將來他會越來越貪得無厭。終有一日,他會釀成大禍!有道是千里之堤潰於蟻穴,不可不防啊!
他守個門房尚且能為自己找到撈錢的門路,老臣都不敢想,如果有朝一日他有了實權,難保不會草菅人命,為了錢財幹出泯滅人性之事來啊?”
永安皇帝深以為然,吩咐左右:“來人啊,傳旨,著都察院派人抓捕吳……”
清賀皇后打斷道:“且慢……”
永安皇帝勃然大怒:“梓童,你大膽……咳……”
清賀皇后急忙輕輕拍著永安皇帝的後背,小聲道:“陛下,您息怒!能為了自己夫人抗旨之人,必然是有情有義之人啊!他貪財也是事出有因。臣妾與您打個賭如何?”
永安皇帝深呼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胸口的不適,說道:“梓童,你想賭什麼?”
“就賭這吳天全家的命!”
“好,你想怎麼賭?”
“陛下不是覺得他貪財嗎?那就讓嶽尚書做個局,咱們試一試他是不是真的貪財。如果證實這人心有貪念,那麼臣妾第一個贊成將他凌遲處死,以儆效尤。”
永安皇帝望了一眼清賀皇后,說道:“好吧,依你。你說怎麼辦吧!”
……
隔天,吳天正在門房裡等著生意,何師爺前來敲了敲門。
吳天趕忙起身,迎了過去。
“何師爺,您怎麼來了?可是侍郎大人喚我?”
何師爺笑道:“有個美差,今日咱們刑部衙門人手不夠,孫真寒前些時日不是被尚書大人派出京公幹了嘛,今日咱們衙門要派人協助天京府衙處理一樁公務。沒有合適的人帶隊,你去一趟吧。”
吳天問道:“去哪啊?幹什麼?”
“抄家!前陣子工部侍郎白萬里因為督造江堤之事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