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時,清賀皇后急忙出言勸阻:“陛下且慢,臣妾有幾句話要說。”
永安皇帝疑問道:“哦?梓童有話但講無妨。”
清賀皇后不緊不慢的說道:“陛下,按理說後宮不得干政。臣妾只是說幾句題外話,並非左右您的決定。
這個叫吳天的小吏,他抗旨不是不尊敬陛下,那是夫人得了急病,急需送去醫館。有道是人命關天嘛!
您剛才不是也都聽見了嘛,小黃門問了刑部之人,他夫人以為自家夫君犯了事,跪在府衙門口守了一夜,只為替他夫君求情。
這麼冷的天,滴水成冰,那婦人凍了一夜,還能有好嗎?那吳天見自己夫人快凍死了,這才急著去醫館求醫。為的也同樣是保住夫人的性命啊!這一對夫婦伉儷情深,危難關頭不離不棄。乃是陛下教化有功啊!
至於抗旨不遵雖有其事,可他救了夫人的命以後,還能不來拜見吾皇?事有輕重緩急嘛!
要臣妾說,這種有情有義之人,可當天下表率才對。夫妻患難見真情啊,重感情而輕前程。陛下,這樣的臣子,您用著不放心嗎?
這不比有些人為了自己前程,賣友求榮、狼心狗肺、不擇手段、心狠手辣之輩強的太多了嗎?
如果連這種臣子您都覺得不好?那什麼樣的臣子才應該是好臣子呢?倘若他今日丟下發妻不管不顧,真的來了宮中面聖,您想一想,您真敢用這種人在咱們大齊為官嗎?
臣妾就是一個婦道人家,也不懂什麼朝政,單單只是就事論事而已。您如此聖明,必然有所決斷!”
永安皇帝聞言,不置可否,好半晌才點了點頭:“嗯,梓童言之有理。”
嶽尚書一聽皇后娘娘都這麼說了,還指桑罵槐,很明顯就是要出面保下吳天,也就知情識趣的不再多言。想著這吳天還真是命大,一天時間在鬼門關走了兩回,竟然全身而退。
永安皇帝問道:“梓童啊,你說他到底還是抗旨了啊,朕要是就這麼不聞不問,是不是不太好?”
清賀皇后笑了笑:“要不……您看這樣吧!他雖是抗旨了,但念在他是為了髮妻的性命安危這才違背了聖意。您就罰他俸祿吧!再派御醫給他夫人瞧病,有賞有罰,方顯陛下恩澤!”
永安皇帝笑道:“依你依你,來人啊,傳旨,著太醫院速速派人去給那吳天的夫人瞧病,需要用什麼藥從內務府庫房調配吧,吳天本人罰俸半年,記一大過,以觀後效。”
“諾!”
太監領旨而去。
永安皇帝又與嶽尚書說了一會兒話,後者也告退離開了御書房。
待得嶽尚書走後,永安皇帝衝著清賀皇后問道:“梓童,你平日裡從來不出言為人說情,今日怎麼破了例?”
清賀皇后嘆了口氣:“一是那吳天能對夫人如此用心,讓臣妾心下感動。二是……臣妾有意讓他去東宮任職。”
永安皇帝嚇了一跳:“東宮?你想讓他跟著太子?”
“嗯,瑜兒年紀尚幼,身旁盡是一些溜鬚拍馬之輩。您別看您給他安排的那麼多位先生都是飽學鴻儒,可學問再大不會教人也是白搭。
這吳天不簡單啊!短短几個時辰能勘破玄機,是個聰明人。能耐究竟有幾分臣妾不知,但臣妾知道嶽重山那老傢伙的手段。
他能在嶽重山手上全身而退,固然是嶽老輕敵了,壓根沒拿他當回事,但也同樣可以說明了此子心思縝密,嶽尚書沒能第一時間拿捏的住他。
一個重情重義還心思縝密的聰明人。陛下,放在咱們瑜兒身旁,不好嗎?”
永安皇帝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你說的對。他年紀也就比瑜兒大幾歲,年輕人也許能合得來。難得的是他重情重義,如果讓他從側面引導瑜兒,要比朕給瑜兒找一百個先生都要強。
等他夫人病好了,我將他從刑部調去東宮,就讓他陪在瑜兒身邊吧。不過還是先觀察他一段時間再說,要是不老實,朕再誅他九族也不遲。”
清賀皇后跪下行禮。
永安皇帝說道:“梓童,你快起來。你這是做甚?”
“臣妾謝過陛下對瑜兒的關愛,可嘆瑜兒頑皮,都十二歲了,還不懂您一片苦心全是為了他。”
“哎,朕與你又何嘗不是伉儷情深,咱們只有瑜兒這一個男丁,朕還指望他繼承我大齊的萬里江山。
朕對他自幼管教的嚴格了一些,他和朕不親也是正常。最起碼他對你這個母后還是很親近,朕也算欣慰。”
“將吳天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