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陽的小侍女月姬將有關離陽王朝皇帝的私生子趙楷的來龍去脈講述完畢之後,整個馬車內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般的沉默之中。
過了好一會兒,眾人才如夢初醒一般回過神來,彼此交換著驚愕和欽佩的眼神。他們無一不對李陽那令人驚歎的情報收集能力感到由衷地折服。
要知道,就連離陽皇帝這樣位高權重之人的私密之事,李陽居然也能探查得如此詳盡且準確無誤,這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
眾人不禁暗自揣測,在那戒備森嚴的太安皇宮之中,究竟隱藏著多少李陽安插進去的眼線和探子啊?恐怕數量之多超乎想象!
而此時,一直以紈絝子弟形象示人的徐鳳年,在聽到徐渭熊這個名字的時候,整個人彷彿突然變了一副模樣。
只見他額頭上青筋根根凸起,原本白淨的面龐此刻因為極度的憤怒而漲得通紅,哪裡還有平日裡那副溫文爾雅、平易近人的樣子?
徐鳳年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直接破口大罵起來:“他個離陽老皇帝的私生子算什麼東西?居然敢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打起我徐鳳年姐姐的主意來了!門兒都沒有!
老子現在就要下車去,非得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傢伙不可,看我不打斷他的狗腿!”
說著,徐鳳年便氣勢洶洶地站起身來,作勢就要衝出馬車,去找那個可惡的趙楷算賬。
一旁的貼身侍女姜泥目睹著自家公子徐鳳年前所未有的暴怒模樣,心中不禁一驚,她從未見過一向沉穩冷靜的公子如此失態。
姜泥急忙伸手緊緊拽住徐鳳年的衣袖,焦急地勸說道:“公子啊,您可是北涼的世子,身份尊貴無比,切不可輕易涉險吶!
而且,無論那人多麼不堪,他終究是離陽皇帝的兒子呀。如今我們北涼尚未與那老皇帝徹底決裂,若是此時貿然行動,恐怕會引發難以預料的後果啊!”
就在這時,一直懶散地靠在一旁的羊皮裘老頭李淳罡突然開口出聲提醒道:“徐小子,你可瞧見那小子身後所站立的甲冑之人了嗎?
據老夫觀察,此人應是符將紅甲之中攻擊力最為強大的金甲。一般的指玄境高手和金剛境強者,在其面前根本走不過一個回合。或許只有達到天象境的絕世高手,才有能力將其擊敗吧!”
說罷,李淳罡緩緩抬起頭,目光隨意地掃視了一眼外面正在對峙的兩人,以及站在不遠處的北涼一行人等,然後輕輕地搖了搖頭,語氣平淡卻又篤定地道:
“以目前的形勢來看,這場戰鬥咱們北涼這邊怕是毫無勝算吶!”
聽到李淳罡這番話,原本怒髮衝冠的徐鳳年猶如被當頭澆下一盆冷水,瞬間清醒過來。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雖然擁有一身深厚的內力,但論真實實力,就連二品小宗師都還算不上。
若就這樣衝動地下場參戰,只怕真如李淳罡所言,只是去白白給對方送人頭而已。
想到此處,徐鳳年緊握的拳頭漸漸鬆開,眼中的怒火也逐漸平息下來。
只見那平日裡總是被徐鳳年寵溺著的小侍女姜泥,此時竟是一改往日的乖巧模樣,充分發揮出她那不要臉的精神來。
她那雙靈動的大眼睛緊緊盯著羊皮裘老頭李淳罡,臉上掛著一抹狡黠的笑容,嬌聲說道:“老頭啊!您瞧瞧,以您這般高深莫測的武道境界,去對付那個什麼金甲應該不成問題吧?”
李淳罡聞言,毫不遲疑地將他那顆白髮蒼蒼的腦袋高高揚起,滿臉自傲之色,
大聲回應道:“那自然是不在話下!老夫乃是這離陽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一代劍道宗師,要收拾那區區金甲,只需動動一隻手便足矣!”
說這話時,他身上散發出一股無形的氣勢,彷彿整個天地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姜泥見狀,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光芒,緊接著她又故意擺出一副奸計得逞的神情,笑嘻嘻地道:
“嘿嘿,老頭您看看,咱們這一行人當中可就數您武功最高強啦!”
說著,她還俏皮地聳了聳肩,攤開雙手做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繼續說道:“所以呢,這次恐怕還是得勞煩您老人家親自出手才行哦。”
然而,李淳罡卻並未如姜泥所願立刻答應下來,而是將目光緩緩轉向正懶洋洋地躺在靠近隊伍中間位置那張搖搖椅上的李陽。
他的眼神意味深長,其中的意圖可謂是不言自明——分明是覺得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傢伙居然還妄想讓自己這把老骨頭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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