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王趙衡看似已經微醺,只見他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說話也變得結結巴巴:
“那……本……王……就不再挽留兩位貴客啦,管家啊,你快快代本王將這二位貴客送出府去。”
話音剛落,一直候在一旁的王大管家急忙應諾一聲,快步上前,恭恭敬敬地朝著李陽與北涼王府的世子徐鳳年做了個請的手勢,而後便引領著二人朝王府大門行去。
一路上,李陽與徐鳳年兩人並肩而行,談笑風生,絲毫未察覺到身後靖安王趙衡那犀利如鷹隼般的目光正緊緊盯著他們。
待得李陽和徐鳳年漸行漸遠,最終身影徹底消失在了靖安王趙衡的視野當中時,
原本還滿臉醉意的趙衡突然間像是變了個人似的,整個人瞬間清醒過來,眼中精光四射,哪裡還有半分剛才的醉態模樣。
而此時,站在靖安王身旁的紈絝子趙珣,臉上雖然仍帶著幾分醉意,但眼神卻透露出一抹狠厲之色。
他緊攥著拳頭,湊近自家老子趙衡,壓低聲音急切地說道:
“父王,依兒臣之見,眼下正是大好時機!那李陽和北涼王府的好色世子徐鳳年都已酒醉,我們不妨趁此機會,派人在他們離開王府、返回聚仙樓的途中悄悄下手,將他們一舉除掉。
如此一來,既能替朝廷除去兩顆毒瘤,又能讓我們王府立下大功一件,何樂而不為呢?”
然而就在那一剎那間,儘管他臉上所流露出來的恨意稍縱即逝,但這細微的變化卻沒能逃過一向性格沉穩且目光如炬的靖安王趙衡的眼睛。
只見趙衡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毫不猶豫地抬起手,狠狠地給了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兒子一記響亮的耳光。
同時口中怒喝道:“蠢貨!難道你不清楚嗎?倘若那北涼王府的紈絝子弟徐鳳年有個三長兩短,不幸死在了我的老巢襄樊城中,
不出一個月時間,北涼的鐵騎定會如同狂風驟雨一般席捲而來,勢不可擋地踏平青州以及我們所在的襄樊城。
到那時,不僅你我父子二人小命難保,就連朝廷恐怕都會幸災樂禍地下旨責罵我們罪有應得,並將你我當作棄子拱手送給北涼以平息他們的怒火!”
說到這裡,趙衡氣得渾身發抖,胸膛劇烈起伏著,繼續大聲斥責道:
“唉!真沒想到啊,老夫平日裡悉心教導於你的那些道理,全都被你當作耳旁風了!竟然一點長進都沒有!我傳授給你的知識與謀略,莫非都被你丟到狗肚子裡面去了不成?”
說完這番話之後,趙衡餘怒未消,
氣哼哼地一甩衣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宴會大廳。
此時的紈絝世子趙珣則呆呆地站在原地,臉上火辣辣的疼痛讓他如夢初醒。
望著父親離去的背影,他心中懊悔不已,同時又感到無比的惶恐和迷茫,整個人彷彿被定住了一般,在陣陣冷風中顯得格外淒涼與無助
而在另一邊,李陽正陪著已有幾分醉意的北涼王府世子爺徐鳳年緩緩走出王府。
兩人一路上並沒有做過多的停留,步履匆匆地徑直朝著北涼一行人暫時落腳的聚仙樓走去。
同時呢,這樣做也是為了以防萬一,畢竟誰能想到咱們北涼王府那出了名的紈絝又好色的世子爺徐鳳年,居然會在宴會上如此大膽,當著眾人的面公然調戲起人家靖安王的女人——王妃來了。
這事兒若是放在其他任何一個手握重兵的藩王身上,沒有暗地裡給這位徐大世子找麻煩都算是奇怪的了。
無論怎樣說,此地可是靖安王趙衡苦心經營了十數年之久、猶如銅牆鐵壁般堅固的老巢啊。
就在一眾人心驚膽戰地看著李陽和已經喝得有些微醺的世子徐鳳年時,見他們二人平安歸來,那顆一直懸著的心總算是稍稍放了下來。
而李陽也裝作一副喝多了酒的樣子,搖搖晃晃地返回了自己所居住的臥室之中。
進入房間後,他先是走到窗前將其緩緩推開,緊接著身形一閃,瞬間便從視窗消失得無影無蹤。
僅僅只是不到一個呼吸的短暫工夫,李陽已然悄無聲息地抵達了靖安王府的上空。
他靜靜地懸浮在空中,微微閉起雙眼,開始全力感知下方王府內的動靜。
沒過多久,他便迅速鎖定了此次前來的目標所在方位。
在那座巍峨莊重、氣勢恢宏的王府之中,眾人皆沉浸於各自的事務或閒情逸致當中,絲毫未曾留意到有一道身影如鬼魅般悄然潛入了一處閨閣。
這處閨閣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