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縣官大人費心了,我還要趕路。告辭。”說罷,已經抬腿邁出了縣衙大堂。
縣官再次躬身作揖,滿臉堆笑地奉承道:“傅大人為官真是清廉!是卑職之楷模,我等一定要向傅大人學習,做一個百姓稱頌的清官。恭送傅大人。”
傅青雲實在看不慣這些赴炎趨勢、魚肉百姓的官員嘴臉,絲毫不予理會,徑直快步走出縣衙。
街上。
與城外的荒涼比起來,城內倒是稍微好一些,街道兩邊也有不少店鋪,但街上行人卻並不多,三三兩兩,冷冷清清。
傅青雲不由得想起大月國都城的熱鬧景象,這縣城與其相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連走路都要交錢,官府對老百姓的盤剝壓榨程度可想而知,老百姓哪裡還有多餘的閒錢出來逛街買東西呢?街上如此冷清也就不奇怪了。
看街道上的人流量,就能看出一個地方經濟發展的程度。
感概中,不覺肚中飢餓。便來到一個看上去稍微乾淨點的吃食店,稀稀拉拉的幾個客人正在吃飯。他要了一碗麵條和兩個饢。
剛吃兩口,突然聽見邊上一桌傳來叫罵聲:“的,哪來的小野狗,偷老子的東西?”
循聲望去,只見一個大約十一二歲的小乞丐,細細的手臂被一箇中年大漢緊緊抓住。那個中年大漢滿臉橫肉,左邊臉上還有一道長長的刀疤,像一條蚯蚓,顯得很是猙獰。
小乞丐試圖用力地把手抽回,可手臂被牢牢鉗住,哪裡抽得出來。
那個刀疤臉不停的罵罵咧咧:“小兔崽子,想跑?我看你往哪兒跑?等我吃完了,把你賣到窯子裡去。”
其他幾桌的客人一邊看戲一邊小聲地議論著:“哎,可憐啊!無父無母的孤兒,命運真是苦啊!”說完,搖搖頭。
“賣到窯子裡還能有口吃的,總比餓死強吧。”
“這小叫花子到底是哪家的呀?”
“誰知道呢?反正有好些年了。也不知道是誰家的。”
“肯定是哪家父母死了唄,就留下這麼個孩子,真是可憐。”
“這樣的孩子,我今天就看到好幾個了,哎!”說話的人嘆了口氣。
“誰說不是呢?”
“這個小叫花子這次栽在他手裡,倒黴了?”
“噓,小點聲,不要命啦?”
那個刀疤臉一邊繼續吃喝,一隻手像鐵鉗子一樣牢牢地抓住小乞丐的手臂。小乞丐掙扎了一會兒,便沒了力氣,淚水順著髒兮兮的面頰流下來。
傅青雲起身走過去:“他偷了你一塊饢,你就要把他賣到窯子裡?況且他也沒有偷走啊。”
那個刀疤臉抬頭打量了一眼傅青雲:青衣布衫,約莫二十歲上下,外地口音。
“你誰啊?敢管老子的閒事?”刀疤臉高聲道。
“你不用管我是誰,就算這個孩子偷了你的饢,我替他還了。”說著,傅青雲掏出幾文錢,扔在桌上。
刀疤臉緩緩起身,“喲呵,還真有不長眼的。也不打聽打聽,爺是誰。就來管爺的閒事。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已經把饢的錢給你了,你還想怎樣?”
“這個小野種之前還欠我二十兩銀子。要不你一塊幫他還了?”刀疤臉一臉玩味地說道。
小乞丐拼命地搖頭。
“你說他欠你二十兩銀子,可有憑據?”
“我說他欠,就欠了,跟爺還要憑據。”囂張至極。
“那可不行,沒有憑據,我是不能還錢給你的。”
“我看你是管定這個閒事了是吧?”
“我管定了。”傅青雲淡淡地說道。
“我看你找死。”說著,那刀疤臉一拳向傅青雲面門打來。
傅青雲不閃不避,抬手輕鬆抓住刀疤臉的手臂。
刀疤臉直覺得手臂的骨頭要被捏碎了一般,鑽心地疼痛。也顧不得小乞丐了,另一隻手朝傅青雲的面門砸來。
傅青雲抓著刀疤臉的手往前輕輕一拉,刀疤臉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牽引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疼得齜牙咧嘴,腦門上滲出密密的汗珠。
他知道這次遇到狠人了。
俗話說,好漢不吃眼前虧,連聲求饒。
“哎喲,哎喲,疼,疼,爺,爺,您放過我吧?”
“滾!”
刀疤臉撫摸著被抓得通紅的手臂,眼裡閃過一絲陰厲,起身走出了吃食店。
傅青雲買了兩個饢,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