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域震顫,裂痕核心的光輝以極快的速度黯淡,最終徹底熄滅。那顆藍白晶體安靜地懸浮在半空,光芒柔和,彷彿一輪小小的恆星。
陳明宇擦了擦臉上的汗,苦笑了一聲:“結束了嗎?總算沒再蹦出什麼怪物。”他的聲音帶著一種劫後餘生的看似輕鬆,但臉上的疲憊卻昭示著剛剛那場戰鬥的不易。
李昂虛脫地坐倒在地,長吁了一口氣:“我真的不想再應付這種鬼地方了,說真的,再來一次我寧可離隊當泡麵大廚。”
阿西爾卻沒有放下長劍,而是冷靜地注視著裂痕清空後的場域。他的目光落在藍白晶體上,語氣低沉:“這不會就這麼結束。”
藍溪凝視著那顆晶體,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光:“它雖然不是混沌,但也不是屬於我們的力量……即便晶體隨裂痕淨化,這座遺蹟的詭譎無法簡單結束。”
“你是說……還有後手?”陳明宇皺起眉頭,抬頭望向藍溪。
“不是後手,”藍溪輕輕搖了搖頭,聲音透著不可捉摸的疲憊,“是更大的棋局。這顆晶體是我們來這裡最大的發現,但它的存在本身就代表著整個深淵背後……有更龐大的力量存在。”
他們撐過了裂痕,掌握了晶體,但真正屬於深淵的威脅,仍然在這一片黑暗中醞釀著。
而休息的時間,不會太久。
戰場歸於短暫的平靜,藍白晶體懸浮於半空中,靜靜旋轉,它光輝柔和,映得整個裂痕區域不再顯得那般破敗和荒蕪。然而,四人卻都清楚,眼前的寧靜只是暫時的假象,這顆晶體釋放的微妙波動預示著它絕非易於掌控之物。
“這麼亮堂的東西,怎麼感覺像隨時會炸?”李昂死死盯著晶體,聲音中透著疲憊但也摻雜著一絲警惕。
“它沒有要爆炸的跡象。”藍溪緩緩吐出一口氣,目光依舊專注在晶體上方,雙手抬起,試圖用符咒感知晶體內部的情況,“不過它的波動很不穩定,似乎並沒有完全脫離裂痕的氣息……像是……”
她話還沒說完,晶體忽然輕輕震顫了一下,一道肉眼可見的能量波擴散開來,將場域內剩下的塵埃震散,也悄然衝擊到了四人。
“什、什麼情況?”陳明宇被衝擊波震得退了一步,迅速舉起長槍防備。他環顧四周,大聲問道,“這東西又在搞什麼名堂?”
藍溪沒有回答,而是瞳孔一縮,符咒被加倍激發,綠光化作符陣籠罩在晶體周圍,將震盪的能量勉強穩住。她深吸了一口氣,沉聲說道:“這不是攻擊,而是……一種呼喚。”
“呼喚?”阿西爾的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寒光,他握緊劍柄:“誰在呼喚?”
藍溪搖頭,語氣異常凝重:“是這顆晶體……或者說,這股古老的力量在主動散發自己的意志。它似乎在試圖與‘某種存在’建立聯絡。”
“某種存在?”陳明宇面露驚訝,“你是說,這玩意還在試圖叫幫手?!”
“不是幫手。”藍溪沒有理會陳明宇的驚訝,而是繼續解釋,“它更像是在回應某種久違的訊號……某種與它本質相同、但比它更強大的東西。”
阿西爾握緊的長劍微微上揚,目光始終落在晶體上:“所以,你的意思是,這晶體是某種更龐大體系的一部分?”
藍溪微微點頭:“它的力量和規則都遠遠超出我們的理解。而且,我現在明白了——這顆晶體從一開始就不是裂痕的產物。相反,它可能是抵抗裂痕的‘遺物’,只是由於時間被腐蝕,才變得不完整。”
李昂吃力地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聽起來它不像是敵人,那為什麼我們還要這麼緊張?難道它會反咬我們一口?”
“它不需要咬我們一口,”藍溪瞥了他一眼,語氣冷靜但帶著隱憂,“這種力量本身就難以操控,更不用說它根本不是為我們這種層次的生命所設計的。一旦我們嘗試觸碰它的核心,後果不堪設想。”
陳明宇皺眉道:“所以,我們就這麼幹站著,看它自己聯絡什麼更可怕的存在?”
阿西爾緩緩舉起長劍,對準了懸浮著的晶體,冷聲說道:“它的存在是一個威脅。如果我們無法掌控它,就應該——”
“住手!”藍溪猛地打斷了他,目光冷冷看向他的劍,“它或許危險,但也可能是唯一能對抗永暗裂痕背後存在的東西。貿然毀掉,只會讓我們失去最重要的籌碼。”
“籌碼的價值,只有在可控時才成立。”阿西爾語氣冷淡,劍上的銀白劍氣如流水般蜿蜒而出,強烈的壓迫感彌散開來,“但如果它存在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