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法呼吸,身體也不存在重量。他感受不到時間的流淌,甚至無法感知自己是誰。他被抹去了,像一個被扯掉靈魂和意識的機器,僅剩一個模糊的**“存在”**。
就在他以為自己會永遠停留在此時,耳邊突然再次響起那熟悉、低沉的聲音:
“陳明宇……你邁出了這一步。”
“……又是你。”他意識深處產生了回應,“為什麼?”
聲音沒有回答,而是再一次悠悠浮現:
“你必須前行。”
“這究竟通向哪裡?!”陳明宇近乎憤怒地喊道,但又好似無力,因為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得到答案。
聲音的語氣一如既往地冷漠,卻帶著某種規律性不斷流動的力量:“沒有人知道答案,陳明宇。你也不會知道。答案既不存在,也永不可得。”
“四周的一切存在於彼此之間,我們在無限迴圈中運作,你所見的裂痕,所經歷的‘任務’與‘使命’,只是規則碎片間的執行。你是誰,或誰創造你,都與最後的真理無關。你只需知道一點:繼續前行,直到規則不復存在……如果那一天,會到來。”
當陳明宇的意識再度聚焦時,他發現自己並沒有徹底消亡。他的四周再次出現了“現實”的元素——裂痕的光芒和紫色的天際重回視野。Sarah和老馬的身影遠遠佇立,他們的話語混雜在裂痕的震顫聲中,讓人幾乎聽不清。
陳明宇知道,他又回來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觸及了什麼新領域,還是這一切不過是裂痕設計中更深的一環。但他明白,他必須繼續。
“無論是否有終點,我都走下去。”他低聲喃喃,邁開腳步。
或許,他永遠無法得知真相。或許,這個世界根本沒有一個終極的目的。但陳明宇仍決定行走,因為前行,或許已經是他唯一的答案。
陳明宇重新行走在裂痕的紫色大地上。那片熟悉的荒原與耳邊迴盪的風聲,讓他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又回到了起點。無論他如何嘗試逃離、突破迴圈的邊界,他終究還是站回了曾經無數次站過的地方。
但這一次,一切似乎又有些微妙的不同。
天空中的裂痕依舊存在,如一條貫穿時空的傷口,吞吐著扭曲而刺眼的光芒。Sarah和老馬站在不遠處的舊位置,朝著他喊著那些熟悉無比的臺詞,但這一次,他們的聲音聽起來多了一份模糊感,就彷彿陳明宇刻意拉遠了與他們之間的距離,讓他們的存在漸漸失去清晰的邊緣。
“這一次,該做點什麼不一樣的。”陳明宇在心裡默默說道。他深知返回起點是無法避免的宿命,但或許,這片裂痕的世界中,還有一些未被探索的東西。
陳明宇靜靜地回憶實驗室、裂痕、老馬和Sarah,還有每一次迴圈中出現的那些細枝末節。他無數次在這些碎片中試圖找出某種規律,想要拼湊出更大的圖景。但直到剛才,他墜入裂痕深淵時,那觀察者所說的話讓他突然有了一個新的領悟。
“裂痕是規則的崩塌……裂痕存在於我之中。”
這句話在陳明宇腦海中迴盪了許久。他之前選擇了向裂痕的外部深淵靠近,嘗試衝破虛無,卻發現這一切沒有盡頭。那麼,如果裂痕的終點並不在它“外部”的深淵?如果那個終點,或者說真相,其實是藏在這片大地的內部?
他看了看遠方的裂痕中心,那是他們每次行動的焦點。每次,Sarah、老馬和他都會聚集在那裡,嘗試封堵裂痕,阻止其擴散,但那也從未改變過任何事情。或許,真正的方向,不是封堵,而是向更深處。
“不是超越,而是進入……”
這是陳明宇得到的唯一線索。
這一切的意義,也許並不在於逃脫,而是去直面裂痕的核心。
“明宇,我們得開始行動了!”Sarah此時朝他喊道,她的語氣依舊帶著溫柔與責任,但這聲音,像是某種永恆回聲中的一部分。
老馬接應道:“快點!你還在磨磨蹭蹭什麼?!衝擊已經開始了——這一次我們還有機會!”
這兩人的呼喊充滿了急迫與關切,就像之前的每一千次迴圈一樣。然而這一次,陳明宇沒有急著配合,而是停下腳步,靜靜地看著他們兩人。他目光如雪,冰冷而銳利。
他搖了搖頭,低聲說道:“老馬,Sarah……這一次,我有不同的目標。”
老馬皺起眉頭,邁步朝陳明宇靠近,嘴裡罵罵咧咧:“你說什麼?!開什麼玩笑?!有什麼不同?難道你想眼睜睜地看著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