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兜裡,微微一笑道:“一個……旅人。”
女孩歪著腦袋,看了陳明宇一會兒,然後似乎放鬆了警覺,露出燦爛的笑容:“那歡迎你呀!媽媽說路過的旅人都應該好好招待!”
陳明宇望著這張純淨的笑臉,心中漸漸柔軟。他點點頭,卻沒有接受女孩遞過來的食物,而是輕輕撫摸著她的頭:“以後你會明白……旅人,並不只是為了路途而來。”
女孩聽得似懂非懂,咯咯笑著跑回了山腳村中。
看著女孩逐漸消失在視野裡,陳明宇轉身望向遠方。
這個世界已經重生,而他的旅程,也從未真正結束。
帶著複雜的情感和重塑秩序的責任,他向更加未知的未來邁出了堅定的一步。
新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陳明宇站在村外的草原上,望著眼前宛如畫卷般的寧靜世界,心中的複雜情緒逐漸沉澱。他曾以為,自己選擇邁入那條漆黑的深淵,就是走向徹底的湮滅。他甚至做好了交出一切,連同自我和靈魂一起燃燒殆盡的準備。但事實證明,他的犧牲並不只是為了毀滅,而是重生——將一切撕裂的碎片重新構造,形成了一個全新的現實。
這個世界比他想象的要安靜,也要美好。
“這是我的選擇創造出來的嗎?”他低聲自問,但無人回應。短短几分鐘,他的感官卻逐漸開始覺醒。他能感覺到從地面傳來的每一絲觸感,甚至能聽到微風吹過草尖的細碎摩擦聲。在這獨屬於新世界的空間裡,每一個細節都如此鮮活,似乎在述說著重生的意義。
然而,這份美好並沒有讓他感到輕鬆。他知道,創造遠比摧毀困難。如果這是新生的開端,那這片世界真正的走向,仍未可知。而他,在做出了那個決定時,也承擔下了屬於他的部分——守護這個世界,或者尋求某種徹底的答案。
五指緩緩握緊,他看向遠方的山巒,深吸一口氣。
正在此時,一陣柔軟的腳步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哥哥!你是從哪裡來的?”一個稚嫩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他回過頭,只見一個五六歲模樣的小女孩正朝他跑來。她穿著乾乾淨淨的白色衣裙,手裡捧著一束五顏六色的野花,臉上帶著天真無邪的笑容。陳明宇愣住了,片刻後才回過神來。
“你說我從哪來?”他頓了頓,隨意抹了抹嘴角,又用略帶調笑的語氣說道,“你可以猜猜看。”
小女孩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認真答道:“嗯……從山那邊吧?不過媽媽說,山那邊只有風!那裡可沒人住的。”
陳明宇被她的話逗笑了,蹲下身問道:“那你們這裡又是什麼地方?”
“這裡是我們的家呀!”小女孩滿臉驕傲地說道,“大家都住在山下的小村子裡,等哥哥去了,就知道這裡可好了!”
她邊說邊把手裡抓緊的野花遞了過來:“這個送給哥哥!媽媽說,有好看的花就送給好心的陌生人,表示感謝。”
陳明宇接過那束花,花瓣上還帶著幾分晶瑩的露水。他捏了捏手裡的花束,笑而不語,點了點頭。
“你多大了?”他問。
“六歲啦!爸爸說我很快就可以一個人去採更多的花,比這一束還多!”女孩露出自豪的表情。
陳明宇望著她走遠的身影,忽然低聲喃喃道:“多天真。”
可轉念一想,他眼中的天真,在這個全新的世界裡,卻可能不是弱點,而是一種真正的希望。
他沒有急著追隨女孩回到村子,而是先一步站在原地默默觀察周圍。他能夠感覺到自己和這個世界的聯絡,不僅僅是土地的觸感,更是一種籠罩在整個空間中的奇異默契。那些隱藏在新世界規則之下的意圖,彷彿仍在撥動一根無形的弦,而陳明宇正是那個核心。
“這個世界看似平靜,卻絕不簡單。”他想著,抬頭看向了更遠的天際線。
陳明宇心中清楚,儘管表面一切如常,但世界的重塑並不能在短時間內完成。裂痕曾經的存在摻雜了太多崩潰的規律與扭曲的規則,而他選擇的犧牲,只是讓它們有了自愈的可能。然而,新世界之中,是否徹底清除了裂痕的影響?是否還有殘留的紊亂?是否存在其他的邊界?這些問題就像未解的謎團縈繞在他的腦海中。
他深吸一口氣,走向了小女孩消失的方向。
村莊依河而建,簡樸卻充滿生機,小路兩旁種滿了婆娑的柳樹。村民們似乎並未注意到這個陌生人的到來,依舊忙著整理屋子、編織漁網、趕著牛車穿過街道。整個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