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徹底吞噬?!”
Sarah臉上的表情閃過一抹複雜,卻終究化為那熟悉的平靜:“明宇,你是不是又在被某些東西影響?這些念頭可能會毀掉你。合作才是關鍵,而不是和裂痕對抗……”
陳明宇並沒有解釋太多。他不會試圖說服任何人——或者更確切地說,他知道,沒有說服的必要。這一切,無非是迴圈中的“幻影”。他做出了決定,這就夠了。
他低聲說:“你們繼續按照計劃去封堵裂痕吧。我會去另外一個地方……或許是裂痕從未顯露過的核心。”
Sarah的表情愣了愣,但還未等她開口,陳明宇已經轉身,毫不猶豫地朝裂痕的深處走去。紫色的草地在他腳下微微陷下,發出調子低沉的響聲。遠處逐漸模糊的呼喊聲被風吹散,他的背影漸漸融入裂痕的閃爍光芒。
陳明宇向裂痕的核心邁進,那地方並不是裂痕的主擴散區,而像是裂痕內某個未曾曝光的隱蔽點。隨著靠近,他的身體逐漸感受到一股近乎壓倒性的力量——每一步前進,周圍的空間就變得越發扭曲,甚至他無法分辨腳下是否還有實地。他就像漂浮在巨大的漩渦中,隨時可能被撕碎。
但他沒有停下。
裂痕的氣息從四面八方向他擠壓而來,無數碎片般的記憶畫面閃過他的腦海——其中有實驗室的畫面,有Sarah溫柔的微笑,有老馬的咆哮,有裂痕爆發時的轟鳴……還有觀察者那雙無法察覺意義的眼睛。
“這些記憶……是裂痕的規則嗎?還是規則外的殘像?”
他全神貫注地邁過一片閃爍的裂縫,在這埋藏的核心區域,世界彷彿變成了一片沒有形狀、沒有時間的混沌之地。
最終,他停了下來。
在他面前,是一片極為刺眼的光束。這光並非裂痕那種深紫,而是一種奇怪的藍白色,它溫暖又冷漠,像是在歡迎他,也像是在驅逐他。這片光束中漂浮著無數符號般的資料流,時而凝聚出他熟悉的面孔,時而又分析出一些扭曲的圖景。
陳明宇抬起一隻手,想要探向光芒。他的手剛剛靠近,那片光中的資料突然開始旋轉,並幻化成一個模糊的人影。
那個人影全然看不清衣著和麵容,但它的聲音卻明顯帶著一種奇妙的熟悉感。
“陳明宇……歡迎回家。”
“回家?”陳明宇皺起眉頭,冷冷說道,“這地方,可從來都不屬於我。”
“可你卻屬於它。”那人影說道,“多年來,你的一切都源自此處。迴圈也好,無盡的裂痕也罷……在你之前,也曾有無數個‘你’,他們的任務和你一樣:填補規則的縫隙,穩定這個逐漸崩毀的世界。”
“我又是誰?”陳明宇咬牙問道,他清楚這個問題的答案很可能永遠得不到。
那人影輕輕搖頭:“你,並不需要知道自己是誰,也不需要知道真相。你只是一個‘變數’——一個為了找到平衡而不斷試驗的工具。我們每次重置裂痕,都是為了利用你解開未解的命題。”
“如果這是你們的實驗,那把真相留給你們自己吧。”陳明宇眼中露出冰冷的光,“我不想再解任何問題。”
他說完,跨進了那些光芒。這一次,他沒有等待,也沒有試圖思考他會進入什麼樣的新迴圈。
他只知道,他必須堅持前進,無論是進入更深的虛無,還是奔向一個超脫意義的盡頭。
藍白色的光芒撕裂了陳明宇的感知,從他跨入那片虛空之後,所有感官徹底被剝奪。他試圖抬手,但意識裡的一切訊號都彷彿如泥牛入海。他不知道自己是否還存在於這片空間中,還是已經徹底融化在那光芒之中。
他的耳邊隱隱傳來一些低沉的聲響,像是無數人在喃喃低語,又像是記憶的碎片自四面八方湧來。那些聲音模糊不清,但隨著“漂浮”的時間越久,陳明宇漸漸從這片空白中感受到一種全新的存在形式。他不再是一個完整的“陳明宇”,甚至不再確定自己是誰、從何而來。他的意識正在分崩離析,但這一切,出奇地平靜。
“是這一次的終點嗎?”他輕聲想,意識彷彿在褪去對意義的渴求。
但一個聲音再一次打破了寂靜。
那聲音是一種模糊的低語,卻又帶著宏大的韻律,像是從時間深處傳來。
“你選擇了前行,但前行的盡頭並不是終點。”
隨即,光芒中逐漸浮現出一個新的景象。陳明宇的意識像被突然重新拉回,他的雙腳彷彿再次接觸到實地,刺目藍光緩緩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灰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