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殿堂的眾人來到了位於中央區域的一個巨大的魔法陣上,層層疊疊的術式閃爍著流光,看起晦澀繁雜,眼花繚亂。
從遠處看,就像是繆曾經在彼得倫領的那個圖書館做的“電梯”有些相似,只不過規模更大,聯動和巢狀的陣法也更多。
而這個設施在這裡有著一個專屬的名字——魔梯。
魔梯上巨大的魔法輪盤緩緩轉動,光輪承載著科斯特與卡羅爾一眾人緩緩地向下方沉降。
直到這座宮殿的頂部縮成了一點,科斯特才一下子放鬆下來,如釋重負地說句了,嘆了句:
“真是有驚無險吶。”
說完,又面向身側的卡羅爾微微一笑,感謝道:
“卡羅爾哥哥,謝謝你替我說話。”
卡羅爾雙手環繞在身前,正閉著眼等待著陣法落地,聽到了身旁科斯特的聲音,睜開了一隻眼朝他的方向看去,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後回應後又將眼睛閉上了。
這副樣子,在別人的眼裡就像是他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但科斯特知道這是卡羅爾一貫的反應,不論對誰他都是這副冷淡的模樣,即便是他也一樣。
不管別人怎麼看,只要自己心裡知道卡羅爾對自己好就行了。
所以科斯特也不惱,淺淺地笑了也轉了回去。
相對於他們兩人的安靜,周圍的聲音顯得就嘈雜多了,不少人交頭接耳著正在談論著什麼。
至於交談的內容......
耳朵微動後聽到些許內容的科斯特眼底流露出了一絲不屑。
這些人談論的無非是他先前在那位面前的行為,森納固然有錯,但作為整件事情總指揮的他也必然要承擔一定的責任,可這些責任到最後卻被他撇了個乾淨,有些富有多餘正義感的人自然是看不下去。
現在想起來也是挺意外的,他當時只是想甩個鍋,甩鍋的途中森納自己觸怒了主上,被其丟入了空間裂痕中殞命。
既然人都死了,死人有什麼好狡辯的?什麼鍋,什麼錯誤,使勁往扣過去就得了,哪管那麼多。
能在死後發揮最後的餘熱,森納應該感到慶幸才對。
而對於他們這些只敢小聲在他背後嚼舌根的做法,科斯特則是嗤之以鼻,既然正義感這麼強烈,怎麼不當著他的面指責他?
於是科斯特也就沒有興趣繼續聽下去,朝著卡羅爾身邊湊了湊,安安靜靜地等著魔梯落下。
卡羅爾自然也注意到了那邊的動靜,淡淡地瞥了一眼那群人的方向,不動聲色地將視線投向了身側的科斯特,想到了以前這孩子剛來這裡不久之後的一些事情。
沒有人知道他從哪裡來,只曉得是主上某次外出回來後帶回來了這個年紀輕輕的孩子。
但是這個孩子十分特立獨行,到處闖禍且不遵守塔內的規矩。
當初有個官員正是看不慣科斯特的行徑,跑到了研究院裡去堵他,並且當面斥責對方。
科斯特當時一副悉心聽教的模樣,還請對方前去參觀他的實驗室,說是請對方喝茶,於是官員洋洋得意地在他的帶領下進去了。
科斯特的實驗室從不對任何人開放,現在把人請進去還要請對方喝茶,在場的所有人都以為他真的改過自新了。
直到,那位官員一整天都沒有出來過。
得到訊息的“君衛”強行闖入了科斯特的實驗室,卻只得到了一具近乎乾枯的“骨架”,恐怖的是骨架還有著一口氣。
調查的結果是科斯特在這位官員身上做了人體實驗,驗證了他一系列的猜想。
這件事情甚至驚動了奧羅巴斯,在他的首肯下,官員最終是在動用了某件古代遺器之後救了回來,也恢復了原先的樣子。
只是在那之後, 整個人一直都渾渾噩噩,且一提到科斯特這個名字就會陷入極度的恐懼當中。
至此,亞雷斯塔中多了一條不允許拿自己做人體實驗的規矩,而科斯特最終得到的懲罰也僅僅是禁閉而已。
雖然這件事情最終還是被壓了下來,沒有聲張,但依舊有不少聽到些許訊息的人感到毛骨悚然,後續見到了科斯特本人也是遠遠地躲著。
所以那些人不敢找科斯特質問也是有前車之鑑的。
魔梯開始減速,說明即將到達塔底,卡羅爾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對於這些傳聞,他並不在意。
他的任務,是保護好科斯特。
除此之外科斯特做了什麼,只要不威脅到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