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呃啊!”
蘇星河指著山頂,不斷的向王語嫣示意。
他一直以來裝聾作啞,是為了降低丁春秋的懷疑,如今雖然見到了王語嫣,但是為了以防萬一,還是沒有暴露自己是正常人的事實。
只不過他如今這副乾瘦的模樣,搭配著激動的表情和誇張的動作,看起來倒是有些駭人。
王語嫣也是頭一次遇到這樣的人,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便往陳長安的身後躲。
“這位老前輩就是聰辯先生蘇星河,你外公的大弟子,這些年,都是他在照顧你外公,不用怕。”
陳長安對王語嫣說了一句,然後衝蘇星河拱了拱手。
他知道對方在假裝聾啞人,也不拆穿,一邊說一邊比劃著手勢。
“老前輩,這位王姑娘是無崖子前輩的外孫女,我們這次來,是特意來找你的!”
無崖子被蘇星河救走一事,屬於江湖隱秘,沒有幾人知道。
陳長安並沒有直接說明自己等人是來找無崖子的,否則可能會引起蘇星河的懷疑和忌憚。
“呃!呃呃!”
蘇星河點點頭,彷彿真看明白了陳長安的手勢一樣。
他衝身後的弟子比劃了幾下,然後轉過頭看向陳長安幾人,指了指山頂,示意他們跟上來。
蘇星河和其他聾啞門的弟子帶著陳長安幾人,左繞右繞的,穿過了一條山澗後,便走進了一個山谷之中。
在山谷裡又走了半個時辰,眾人才終於看到三間木屋,中間的那個木屋建在一株千年老樹下面,樹蔭遮蔽處,還有一個規整的石臺。
“呃!”
蘇星河又對安歇弟子比劃了幾下,眾弟子便紛紛告退,只留下了一個看起來比較機靈的。
而後蘇星河才伸出手,示意眾人跟他上前,幾人走到樹下,便看清了那石臺的具體模樣,發現上面竟然擺著一張石制的棋盤。
棋盤之上,黑白棋子縱橫交錯,構思奇巧,引人入勝。
陳長安凝目看去,只覺得線條交錯的棋盤似乎形成了一張籠罩天地的大網,而黑子白子便是其中搏殺的困獸……
“好高明的棋局!”
陳長安呢喃一聲,他前世只是聽說過這珍瓏棋局,但是並未見識過。
只能說這無崖子不愧是大宗師,這棋盤之中,似乎隱藏了他的某種武學至理,以陳長安的悟性,竟然也只是隱有察覺。
“這盤棋是師祖爺爺活著的時候留下的,聽說他苦思三年才堪堪布成,我家師父這二十多年來,每日都要在棋盤前坐上半日,但始終不能找到破解的方法。”
留下的那名弟子突然開口,幾人向他看去,表情都有些驚訝。
“我還以為聾啞門的弟子都是聾啞之人,小兄弟既然會說話,剛剛怎麼……”
楊鐵心有些尷尬的看向對方,剛才蘇星河帶著幾人在山上來回繞圈子的時候,他一時嘴快,說了句這老頭帶他們左拐右繞的故弄什麼玄虛。
本來以為人家聽不見呢,沒想到有不聾的……
那人不甚在意的笑了下,隨後看向蘇星河,和他對著比劃了幾下,點點頭,又說道:
“幾位客人可以看看,能否破解這珍瓏棋局,若是解不開也沒關係,幾位貴客便在此處休息,我家師父還有事情要辦,暫且失陪。”
他說完之後,蘇星河便幾個起落,從懸崖拐角那邊消失。
王語嫣本想叫住他,但是被陳長安攔了下來。
“多謝小兄弟了,那我們就叨擾了。”
陳長安向對方抱了抱拳,那人點點頭,沒再說什麼,徑直走到了一邊。
穆念慈走過來,小聲問道:
“長安哥哥,我們不是來找王姑娘的外公嗎?”
“無崖子前輩重傷未愈,江湖上有不少人在找他,哪會輕易現身?聰辯先生此番離開,應該就是去找無崖子前輩了,我們安心等著便是。”
陳長安看了一眼走到遠處的那名聾啞門弟子,示意大家不要再說,而後指向珍瓏棋局,說道:
“這是無崖子前輩留下的珍瓏棋局,若是能夠破解,自然有天大好處,你們來看看。”
幾人放下心頭的疑慮,紛紛仔細揣摩起來,過了一會兒,楊鐵心率先搖頭。
“我對圍棋一竅不通,還是不要白費功夫了……此地風景不錯,松林濤濤,萬籟俱寂,若是在此隱居,倒是個不錯的地方。”
楊鐵心不再去看棋盤,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