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那次也只是任天宇和馬銘澤演的一場戲，但還是給何瀾笙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吶。
“希望不是吧。”何瀾笙在心中默默地想道。
好在，事情並沒有像何瀾笙想的那樣發生，路凝真的只是帶他去了一個地方。
看著眼前不知道荒廢了多久的廢墟，何瀾笙有些發愣。
滿地的陣紋，散落在地的材料，還有一些熟悉的感覺。
“壞掉的魔陣？”何瀾笙問道。
路凝點點頭:“沒錯，是你師傅曾經留下的魔陣。”
“自從馬銘澤前輩離開軍中之後，許多魔陣壞的壞，破的破，基本上都不能用了。”
“其中有一些魔陣，我們能請其他人修復，但還有一些，只有你師傅能修。”
“只不過你師傅的情況你應該也有所瞭解，這種大型的魔陣，不能再請他出手了。”
何瀾笙心中瞭然，但同時他的心中也升起了一道疑問。
“您該不會是想讓我來修復吧？我現在只是個三階魔陣師啊，能合力佈置一般的大型魔陣都是我天賦異稟了，修復這種複雜程度的大型魔陣，我想都不敢想。”
何瀾笙連連擺手，他對自己的本事是明瞭的，不能接的活堅決不接。
路凝看著何瀾笙的反應，有些無奈:“我也沒讓你去修復魔陣啊，我們請了不知道多少高階魔陣師，他們都沒有辦法，你覺得我會指望你？”
何瀾笙聽了這話，才算鬆了一口氣，不是啊，不是就好。
路凝帶著何瀾笙繼續往前走，很快，就到了一個石臺前，他一眼望去，目光很快就鎖定在了，石臺上的一個石鍥上。
那石鍥上銘刻著複雜神秘的紋路，但因為歲月的流逝，顯得有些黯淡無光。
何瀾笙一眼就看出，這就是他們腳底下這魔陣的陣眼。
此時，他是愈發迷惑了，眼神中滿是不解地望著路凝。
路凝沒有看他，而是走上前去，拿起了那石鍥。
“你能說說，你師傅是個什麼樣的人嗎？”他突然問道。
何瀾笙想了想說道:“嚴厲，負責，護短。”
這是這兩年來，何瀾笙與馬銘澤相處下來最直觀的印象。
他嚴厲，自己學習魔陣的時候即使有一點問題，他都會厲聲呵斥。
他負責，這兩年來，他對自己簡直可以說是有問必答，有求必應。
他護短，無論在外面有什麼委屈，自己都可以對他說，只要佔理的是自己，他勢必會幫自己討一個公道。
路凝聽了何瀾笙的評價，先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但很快神情又變得落寞。
“沒錯，你師傅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他為煌國鎮守邊關，耗盡了自己的青春。”
“他是曾經的煌國第一魔陣師，但就因為那場事故，他黯然退出了他付出了前半生的地方。”
“雖然事後查明，是他的身體出了問題，才會變得瘋瘋癲癲，但因為這件事，他也就此落寞。”
“人們尊敬他，是尊敬他曾經的功績，但是，卻沒人再相信他。”
“以至於，時至今日，他才收了你一個弟子。”
路凝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畢竟，誰會跟著一位瘋子，繼承瘋子的衣缽呢？搞不好哪天，自己也得瘋。”
何瀾笙此時才恍然大悟，原來，這才是馬銘澤在他之前，沒有一個弟子的原因。
首先，是他的收徒考核難度確實大，一般人根本透過不了。
而能透過的，自己身後也多少有些勢力，稍微查一查馬銘澤的事，自然能知道。
而也就自己，不僅透過了收徒考核，還沒那個能力去查馬銘澤相關的事兒，這才稀裡糊塗拜了馬銘澤為師。
此時，何瀾笙也仔細回憶起來，當初是方詩讚把自己介紹給馬銘澤的，所以說……自己這是被坑了？
不過，何瀾笙倒是沒有怪任何人的意思，畢竟他從來不後悔拜馬銘澤為師。
其實那個時候，只要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馬銘澤狀態不對，他當初下這個決定，有一方面也是因為有華蓮給他兜底。
只不過，從路凝的口中聽到有關馬銘澤以前的事，何瀾笙還是很傷感的。
明白眼前當然路凝是相信自己的師傅的，何瀾笙的語氣也更恭敬了一些:“那不知道路將軍帶我來這裡是想幹嘛呢？”
路凝轉過身來，把石鍥塞到何瀾笙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