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蓮花已將他師兄的遺體安葬在雲隱山,給笛飛聲解了修羅草之毒,沒成想笛飛聲為逼他活下去,給方多病中了罡氣,此時正在給方多病尋找醫治之法。
這天一早,他提著剛採的菜走到鎮上的張榜處,街市間人聲鼎沸,熱鬧非常。幾個鎮民正圍著公告牌議論紛紛,連街旁的狗都擠在一起,彷彿也在看熱鬧。
“元寶山莊求名醫?”一位鎮民甲撓著後腦勺,“也不說是個什麼病,怎麼個求法?”
鎮民乙似乎知道些內情,眼神閃爍地道:“聽說那元寶山莊的主人金滿堂,可是家財萬貫,多得難以估算!這樣的人求醫問藥,必然是天大的病症啊!”
李蓮花湊近一看,求醫榜上正明晃晃地貼著“元寶山莊求名醫”。他稍稍挑了挑眉,擠進人群,抬手將榜揭了下來。圍觀的人群瞬間炸開了鍋,紛紛議論起這位毫不猶豫揭榜的人。
回到蓮花樓,晨光灑在木窗上。方多病正埋在被褥裡,睡得正香。李蓮花走到他身旁,伸手輕輕拍了拍方多病的臉頰,溫和喚道:“該啟程了啊。”
方多病睡眼朦朧地睜開眼睛,看到笑眯眯的李蓮花正站在床前,嚇得“嗷”地一聲叫出來。李蓮花趕緊伸出一指壓在他唇上,“噓”了一聲,語氣淡然卻帶著命令:“安靜!忘了?安靜!”
方多病支支吾吾地瞪著李蓮花,一臉迷惑。李蓮花倒是自顧自地解釋:“你問我幹什麼?咱們要去元寶山莊。”
“為什麼去那裡?”方多病臉上寫滿了不解。
“你現在有蘇州快,但這隻能暫時壓制罡氣。”李蓮花慢條斯理地說道,語氣輕描淡寫得彷彿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要徹底解除笛飛聲那股至陽內力,還需要一樣極寒之物做引。而剛巧,元寶山莊的‘泊藍人頭’正是這極寒之物。”
方多病一聽,嚇得一骨碌坐起來,連連擺手。
“怕金滿堂不會借寶?”李蓮花眯起眼,露出自信的笑容,“沒關係,他正在重金求醫,而我這‘神醫’的名號,怎麼也能混入山莊。”
方多病還是搖頭,嘴裡哼哼唧唧著什麼。
“你是擔心我醫術太爛,會穿幫?”李蓮花失笑,“連笛飛聲都能求我救人,區區一個金滿堂,我還能應付不了?”
方多病繼續搖頭,神情忐忑不安。他匆匆從床上起身,翻出兩張紙來,一張上寫著“天機堂”,一張上寫著“元寶山莊”,他將兩張紙疊在一起,默默地遞給李蓮花。
李蓮花恍然大悟,輕輕嘆了口氣:“你是怕元寶山莊離天機堂太近,會被家裡人抓回去?”
方多病緊張地點頭。李蓮花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笑意,拍拍方多病的肩膀,道:“你啊,總是天不怕地不怕,這會兒倒多了幾分顧慮。聽我一句,先顧命,若是被抓回去,還能逃不出來嗎?快收拾東西,我們出發。”
二人到達元寶山莊後,提到揭榜之事,管家金元寶將二人帶向會客大廳。
“你別跑!”那少年腳步輕快,輕功嫻熟,三步兩步便追了上去,語氣認真而焦急,“上吐下瀉、舌淡苔白,分明是脾胃虛寒之症,待我給你灸上一灸,立刻就好。”
僕從慌不擇路,連連擺手拒絕:“關俠醫,小人真的好了!您從昨天灸到現在,小人都快被烤熟了呀!”
這名少年便是江湖人稱“乳燕神針”的俠醫關河夢。他此時神情專注,似乎並未聽進僕從的求饒,只專注於“醫治”。一時間,僕從狼狽逃竄,而關河夢緊追不捨。僕從情急之下,正好躲到剛進門的李蓮花身後。關河夢被這突如其來的“障礙”擋住,不得不停下腳步。
這時,管家金元寶迎上前來,恭敬地一拜:“關俠醫。”
關河夢瞥了一眼李蓮花,正準備說話,忽然廳內飛出幾縷銀絲,帶著細微的破空聲直撲李蓮花面門。李蓮花像是被嚇到,身形一頓,閃身後撤躲到了方多病身後。
方多病反應迅速,劍一揮,幾縷飛來的銀絲頓時被一一斬斷。只見屋內一位留著山羊鬍的白髮老人站在不遠處,微微皺眉,不悅地摸著鬍子:“哼,旁人平時求老夫看病施藥都無門。今日老夫心情不錯,主動替你懸絲把脈,你等稚子卻這般不識相!”
李蓮花聽出對方身份,連忙拱手賠罪:“原來是‘有藥無門’的名醫公羊無門老前輩,在下李蓮花,方才著實有些……猝不及防,失禮之處,還請見諒。”
公羊無門傲然冷哼一聲,雖未再多言,態度卻依舊不冷不熱。
關河夢眼神一亮,上前一步,興致勃勃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