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婉娩眉眼間頓時覆上一層寒意,語氣裡多了一分冷厲,“你最好不要打他的注意,否則,即使是你我也絕不原諒。”
黑斗篷聞言,微微一震,臉上的倔強瞬間崩塌,取而代之的是壓抑已久的怨懟與委屈。隱於斗篷下拳頭攥得發緊,聲音顫抖而低啞:“阿姐,總是這樣……你的眼裡,只有他。你為了他可以不顧一切,可是我呢?我做的這一切,你可曾看過一眼?”
喬婉娩的神色稍微緩和了些,但語氣依然堅決:“你不懂,這不一樣。”
黑斗篷怔了一瞬,目光復雜地看著喬婉娩,眼中的光芒如同夜色般晦暗難明。陰影下的嘴唇動了動,似乎想再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咬緊牙關,將所有情緒壓了下去。只是冷冷地留下一句:“總有一天,你會明白,誰才是真正在乎你的人。”
話音未落,黑斗篷身形一閃,便消失在暗夜之中,只餘下一片沉寂。
喬婉娩獨自站在林中,望著黑斗篷離去的方向,沉默了良久。微風拂過,帶起她衣襬的輕微顫動。她抬頭看了看那輪微缺的月亮,嘆息一聲,月光灑在她的臉上,映出一抹難以言說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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礦道幽深,寒氣森森,幾盞微弱的夜明珠在黑暗中搖曳著冷光。
李蓮花和方多病帶著幾名隨行之人,步步探進。這時,前方忽然傳來一道細微的亮光。
“少爺!是你嗎?”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離兒?”方多病抬頭,看到離兒提著燈籠匆匆跑來。他眉頭微皺,看了看四周,恍然道:“看來我們繞回來了。”
離兒上前,眼眶泛紅:“少爺,您找到夫人了嗎?”
方多病懊惱地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隱隱的自責:“還沒有。”
離兒急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那怎麼辦?夫人會不會出事?”
“莫慌。”李蓮花柔聲打斷她,衝她擺擺手,示意不要再給方多病增添壓力,“已經請了公門的人幫忙搜查了,我們一定能找到她。”
李蓮花環視四周,目光落在枯井底的一塊白色鵝卵石上。他彎腰撿起,仔細端詳後遞給方多病:“你看這個。”
方多病接過,疑惑地打量了一眼:“不過是一塊普通的鵝卵石,有什麼蹊蹺?”
李蓮花眯了眯眼,指著井底四周:“這枯井中並無暗河,按理不該有這樣的鵝卵石。它可能是從別處帶來的,說明這裡的地勢並非如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
話音剛落,旁邊一個人沒拿穩刀,刀落地時發出一聲沉悶的迴響。
“等等。”李蓮花抬手製止眾人,凝神細聽。他忽然轉向方多病,語氣略顯急切:“你不覺得,這裡的回聲比別處更響亮嗎?”
方多病立刻領會,站起身四下敲擊牆壁,直到一處隱秘的牆面傳來異樣的聲響。他俯身細看,那道牆縫抹滿了厚厚的灰塵,與周圍渾然一體,根本看不出任何破綻。
“這裡!”方多病沉聲道,隨後催動內力,一掌轟開了牆壁。一道隱藏的門赫然顯現,門後竟是一個巨大的礦坑,晶瑩剔透的祖母綠散發出瑩瑩綠光,映亮了眾人的面龐。
“這……”方多病一時愣住,半晌才低聲道,“原來小遠城的祖母綠並沒有被完全挖空……最大的一處礦藏竟然藏在白水園的地下。”
他目光轉為堅定,正欲踏入礦坑,卻被李蓮花一把拉住。
“等等!”李蓮花眉心微蹙,語氣鄭重,“慢著。這種封閉多年的礦藏,空氣久不流動,極易發生爆炸,明火萬萬不可。”
方多病點點頭,壓下急切的情緒,轉身吩咐:“有沒有夜明珠?”
有人立刻遞上幾顆夜明珠。眾人熄滅了火把,小心翼翼地走進礦坑。
眾人滅了火把,換上夜明珠,小心翼翼地往裡探去。李蓮花一路掃視四周,忽然在一面巖壁上發現了幾個深深的掌印。他走近細看,伸手輕觸其上,神色漸漸凝重。
“這是練功的痕跡,”他輕聲道,“而且很新,顯然最近還有人在這裡活動。”
方多病掃視著整個礦坑,眼神漸漸變得冷峻:“看來這裡正是名副其實的‘閻王府’。他為了保住這片礦,煞費苦心。過去的‘閻王娶親’只對未出閣的姑娘下手,而今天卻擄走了我娘……原來是因為我們買下了這座宅院。他想趕走所有在這裡住的人!喬姐姐早提醒過我,我竟沒聽進去……”
“可還是有件事說不通。”李蓮花的目光依舊沉思著,緩緩開口,“如果他想保住這宅院,為何要偽裝成死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