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婉娩倚靠在床頭,清晨微弱的陽光透過石室外的小窗斜射進來,在她蒼白的面龐上留下淺淺的光影。她的氣息仍顯虛弱,千歲之種雖將她從死亡線上拉回,卻無法撫平紅塵破帶來的傷害。真氣在體內逆行,每一次試圖調動,都像烈焰灼燒胸膛,經脈的刺痛猶如無形的尖刺,深深扎入每一寸血肉,讓她連最簡單的呼吸都顯得格外沉重。
這段時間,燕如霜每日都會來為她送藥,細心地為她調理身體,觀察她的恢復情況。然而,喬婉娩漸漸察覺到,對方眼中流露的神色遠不止是單純的關切。那種複雜而深沉的目光,像是透過她在看著某個遙不可及的目標,或許,還有一場無形的算計。
一天午後,燕如霜帶著幾柄短劍走入石室,將它們整齊地擺放在床前。短劍的刃口在陽光下泛著冷光,寒意直逼人心。燕如霜站定,目光冷靜,聲音低沉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威壓:“你的身體恢復得不錯,但現在的你,根本不足以幫我達成目標。”
喬婉娩一愣,抬眼看向她,眼中滿是疑惑。她早已知曉自己的武功因真氣不穩而大受影響,但她一直以為燕如霜只是希望她能夠儘快康復,如今看來,對方的期望遠非如此。
燕如霜靜靜凝視著她,目光如刀鋒般銳利,直直刺入她的心底。片刻後,她緩緩開口,語氣如冰:“我將千歲之種給了你,自然不是讓它浪費在一個無用之人身上。我救你,不是為了讓你苟活,而是為了讓你成為我復仇的利刃。”
這話雖平靜,卻如重錘擊打在喬婉娩的心上。她低頭看著床前的短劍,寒光映在她的臉上,那一瞬間,她忽然意識到自己不過是對方手中的棋子,被救,只是因為她還具備利用的價值。
“我該如何幫你復仇?”喬婉娩抬起頭,眼神堅定,內心已然做出決定。
燕如霜走到窗邊,目光投向窗外,似乎陷入了漫長的回憶中:“流沙……你應該聽說過這個名字吧?但你所知道的可能只是表象。流沙的力量,比你想象中深遠得多。”
她轉過身來,目光如刀鋒般銳利:“流沙的首領被稱為大當家,他掌控著整個組織的運作。大當家之下是四堂分支,分別為青龍、白虎、朱雀和玄武,每一堂都有各自的職責,負責情報、暗殺和控制江湖勢力。”
喬婉娩靜靜聽著,腦海中逐漸浮現出這個龐大而危險的組織輪廓。她從未料到,這江湖中的一切風浪背後,竟藏著一張如此精密的暗網。
燕如霜接著道:“多年前,我與丈夫厲絕風曾是流沙的掌權者。然而,我們被人設計陷害,慘遭背叛,流落谷底,厲絕風也因此喪命。”她的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哀痛與憤恨,“我的兩個仇人,一個是現任的流沙大當家裘無咎,另一個……”她眼神一冷,聲音中充滿了冰寒的恨意,“是我親手培養的徒弟,歷風嘯。”
喬婉娩心中一震,望著燕如霜,感到對方身上深藏的巨大仇恨。
燕如霜的聲音變得低沉而冰冷:“歷風嘯,曾是我最信任的人,我傾盡一切教授他暗殺技巧、武功,甚至把流沙的運作核心都傳授給他,把他視為我的繼承人。可他卻背叛了我,與裘無咎暗中勾結,逼死厲絕風,將我推向深淵。”
說到這裡,燕如霜目光凌厲,寒光如刃:“如今,歷風嘯已成為流沙的青龍堂堂主,掌管整個情報網路。他對人心的把控、對權謀的操控,比你想象的更為可怕。”
喬婉娩心中漸漸升起一絲寒意。她不禁有些遲疑,面對如此強大的敵人,自己是否真的能夠擔負起這場復仇。
燕如霜看著她的神情,冷冷一笑:“你該清楚,救你不是為了讓你安然無恙地繼續過日子。我需要你變得強大,強大到足以撼動流沙,足以清算那些背叛與仇恨。”
喬婉娩沉默片刻,燕如霜的救命之恩和她未完成的復仇,已將她推上這條不歸路。她的仇恨與燕如霜的執念交織成了前路,但她別無選擇。
她緩緩抬起頭,眼中隱隱閃現著冷厲的光芒,語氣低沉而篤定:“我會幫你。”
燕如霜滿意地點點頭:“既然你已經決定,我便教你我的獨門武功。我會教你暗殺技巧、易容術,以及流沙所擅長的毒術。”
喬婉娩驚訝地抬眼:“毒術?”
燕如霜冷笑一聲,目光中浮現一絲森寒:“在江湖上,刀劍並非最致命的武器。真正可怕的是那些不知從何而來的暗箭與毒藥。流沙之所以屹立至今,靠的從來不是正面交鋒,而是殺人於無形。”
接下來的日子裡,燕如霜開始親自傳授喬婉娩各種江湖中的隱秘技巧。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