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的百川院弟子以及幾位曾與李相夷共事過的舊人,此刻都呆呆地看著臺上的白衣人,心中震撼無比。他們以為這位傳奇俠客七年前在東海殞命,為此還數次派人尋找李相夷的下落,卻始終沒有得到任何線索。而此時此刻,那熟悉特有的挽劍方式、熟悉的動作,眼前的白衣人,竟然與記憶中的李相夷如此相似!
“真的是他?”有人低聲喃喃,幾乎不敢相信眼前所見。
劍神李相夷,竟然再次現身江湖!
香剛剛燃盡,臺下的喧囂瞬間變得沸騰,眾人如潮水般湧動,氣氛驟然緊張了起來。
白江鶉最先忍不住心中的激動,上前一步,滿眼震驚,嘴唇微微顫抖:“你……你是……門主嗎?!你真的還活著?”他的聲音裡帶著不敢相信的喜悅與期待,眼神中充滿了難以言喻的崇敬與激動。
石水一向沉穩淡定,此刻也失去了往日的從容,眼眶微紅,心中積壓了多年的情感如洪水般湧出,聲音顫抖道:“門主!”她幾乎是喊出來的,彷彿這些年所有的堅忍和隱忍,都在這一瞬間找到了宣洩的出口。
比武場中的氣氛一片譁然,百川院的弟子們目光震驚無比,他們本以為門主早已葬身東海,如今竟然在這賞劍大會上重新出現。人群中,驚歎和疑惑聲此起彼伏。
然而,雲彼丘站在遠處,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內心的衝突更加激烈。他希望這個人還活著,心底深處,因為當年暗算李相夷,給他下了碧茶之毒,感到深深的愧疚。他一邊渴望得到李相夷的原諒,一邊又無比恐懼,害怕面對那個昔日殺伐果斷的人。身體不住地發抖,喉嚨彷彿被堵住一般,一時竟然發不出聲音,只能愣愣地站在臺上,面露驚懼。
紀漢佛的臉上掛著興奮的笑容,眼中充滿了驚喜。他踏上臺來,快步向那白衣人走去,臉上難掩激動之情:“門主,您還活著!這簡直是天大的好事,武林之幸,百川院之幸啊!”
隨著紀漢佛的聲音傳開,百川院的弟子們也紛紛湧上前,眼中閃爍著崇敬與喜悅,他們圍攏在臺上,激動地向李相夷表達自己的敬意。百川院上下,一時間陷入了無盡的歡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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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蓮花推開那扇厚重的木門,門軸發出輕微的嘎吱聲,像是訴說著曾經的過往。這是李相夷的舊居,曾經熱鬧非凡的地方,如今卻顯得格外寂靜。踏入庭院的瞬間,昔日的回憶似乎撲面而來,往日的影像彷彿就在身邊流動。
他緩步穿過庭院,步伐輕盈而緩慢,目光觸及每一處角落,彷彿在重溫那些不再回來的舊時光。
走進房間,房內擺設依然簡單,卻精緻講究,顯然有人經常打掃,保持著往日的整潔。
李蓮花站在房中,輕輕嘆了口氣:“還是老樣子啊……”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惆悵,彷彿那些沉重的記憶又一次壓在心頭。他站定在屋中,稍作思索:“當時師兄出事後,我將他身上的物件都收在了這裡。”
他走向櫥櫃,翻開櫃門,手指在幾個精緻的小盒子上徘徊,最終開啟了一個木匣。匣子內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幾件小物件,其中一根殘香引起了他的注意。
李蓮花拿起那根殘香,眉頭微微蹙起,沉思片刻,終於將它收入懷中。隨後,他轉身準備按原路返回演武場。
走在回去的路上,他正沉浸在思緒中,忽然聽見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李蓮花!”方多病的聲音打破了寂靜,帶著急切。他快步趕上來,看到李蓮花的身影,連忙道:“你跑哪去了?少師劍這麼難得一見的機會,你居然錯過了!你回頭怕是腸子要悔青。”
方多病說著,急忙拉住李蓮花的手腕,帶著他快速往回走。他自己也急於趕回去,眼睛裡滿是對少師劍的激動,步伐匆忙,嘴裡也沒停:“快點走,死蓮花,我可跟你說,剛才我親眼見到了,那真的是少師劍!李相夷當年用這劍憑著自創的‘相夷太劍’,一戰震驚江湖!”
他語氣激昂,越說越興奮:“當年為了博喬婉娩一笑,李相夷在劍柄上繫了丈許長的紅綢,在揚州江山笑的屋頂上練了整套‘醉如狂’三十六劍,引得萬人空巷。那場面你是沒見到,聽聞踩踏的人不知多少,只為一睹那紅綢一劍的風采!”
方多病說得眉飛色舞,側頭看向李蓮花,卻發現他一派淡然,心不在焉,彷彿根本沒有聽進去。方多病心中頓時有些火氣,語氣也不免帶上了幾分不滿。
李蓮花察覺到方多病的情緒,趕忙打斷他的話,故作輕鬆道:“啊,我好像聽到鑼聲了,應該是要試劍了。咱們快點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