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被掐著的劉瞎子大笑起來,聲音嘶啞,帶著幾分嘲諷:“這真是好笑,鬼門關繞了一圈,連自己是誰都忘了?聽著,你不過是我從河裡撈上來,給那醜娘們一寸紅配冥婚的鬼丈夫罷了!”
劉瞎子的話音剛落,方多病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但很快意識到不妥,強行抑制住笑意,眼角卻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笛飛聲臉上怒色更甚,手上的力道也隨之加重,厲聲道:“快說實話!不然我掐死你!”
李蓮花見狀,連忙上前,急切地說道:“別衝動!我們是你的朋友!”
笛飛聲卻不為所動,眼神冷峻,手中的力道又加了一分:“不可能!你們……說實話!”
他的話音未落,頭疼愈發劇烈,手一鬆,踉蹌幾步,彷彿無法站穩,痛苦地捂住頭,低聲呻吟著。
李蓮花見他情緒不穩,急忙回頭對方多病道:“快!去幫劉如京!”
方多病點頭,迅速衝上前試圖拉開笛飛聲。兩人對上幾招,方多病卻因投鼠忌器,不敢全力以赴,最終被笛飛聲一把甩開。笛飛聲身形一晃,猛地將劉瞎子逼入牆角,再次狠狠掐住他的脖子,眼神中透出一抹寒意。
“說!你到底是誰?!”笛飛聲怒吼,手上的力道絲毫不減。
劉瞎子被掐得呼吸急促,趁著笛飛聲分神的片刻,他勉強騰出一隻手,勾到身後的機關。下一瞬間,伴隨著一聲銳響,屋頂上的鐵桶脫離支架,急速朝笛飛聲的頭部砸去!
“砰!”鐵桶重重地砸在笛飛聲頭上,笛飛聲悶哼一聲,整個人失去重心,往後跌去,重重倒在地上,徹底昏了過去。
李蓮花蹲下檢視了一番昏迷的笛飛聲,確定他只是失去了意識,性命無虞。然而,他掀開笛飛聲的衣衫,卻見腹部有一道深深的劍傷,還未癒合完全,血痂斑駁。他皺了皺眉頭,正要拉起笛飛聲時,注意到笛飛聲的掌心緊攥著,似乎有什麼東西。輕輕掰開他的手掌,赫然見到手心裡用血寫著幾個字——“找李蓮花”。
李蓮花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大魔頭的人情還真不好欠。”
他剛伸手想要扶起劉瞎子,不料對方一把甩開他的手,罵罵咧咧地怒視著笛飛聲,抬起鷹嘴鉤,眼裡透著狠意,似乎準備將笛飛聲處理掉。
“等等!此人還活著,不能當屍體處理了!”李蓮花急忙上前攔住劉瞎子的手。
方多病也連忙附和:“對啊,他可是百川院破刃榜上的通緝要犯,對我們非常重要!”
劉瞎子冷笑一聲:“重要?這混賬在老子這裡挺屍了五天,破了我這兒的好幾具棺材,還沒賺一分錢。老子饒不了他!我不當他是屍體,那就廢了他的武功,讓他留在這兒做牛做馬,抵了我的損失!”
李蓮花皺眉,看著笛飛聲的重傷,態度更為堅定:“他身負重傷,如果不醫治,恐怕真要喪命了。這人我們必須帶走!你若想要賠償,一百兩,我們付了就是。”
“若不是你們是百川院的,”劉瞎子冷笑著緩緩說道,“一百兩也就罷了。可你們偏生是百川院的,哼……一萬兩,少一分也不成!”
方多病聞言,驚怒不已:“一萬兩?你到底和百川院有多大仇怨?”
“廢話少說,給還是不給?”劉瞎子鷹嘴鉤在手中旋轉,目露兇光。
李蓮花生怕方多病再多說,連忙從容地應道:“給,給!”
他走到方多病身邊,低聲道:“大少爺,銀票呢?不是說帶了不少錢嗎?”
方多病的臉頓時沉了下來,憤憤不平道:“你要我花一萬兩贖他?你心裡明明清楚他……”
李蓮花臉上閃過一絲焦急,小聲說道:“我之後再給你解釋!快拿出來!”
方多病氣得皺眉:“我是真沒錢!我從百川院溜出來時,所有銀票都被我小姨摸走了!”
李蓮花聽得一愣,隨即硬生生擠出一個笑容,對著劉瞎子說道:“劉前輩,不如咱們再商量商量……”
“不必了!”劉瞎子冷哼一聲,舉起鷹嘴鉤,滿臉殺氣。
見他如此決絕,李蓮花心頭一急,腳下一蹬,猛地將昏迷的笛飛聲一腳踢遠,正好踢到棺材板上。與此同時,劉瞎子大喝一聲,鷹嘴鉤直奔李蓮花而去,方多病見狀連忙拔出劍鞘橫擋,和鷹嘴鉤硬生生對上一招。雙力相撞,方多病猛地一震,劉瞎子被震退了幾步。
李蓮花趁此機會飛身撲到笛飛聲身旁,雙手一撐,將笛飛聲拽上棺材板,直奔門口衝去。
“站住!”劉瞎子咆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