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也大驚失色,目光掃向石洞方向,試圖一睹真容,但被樹枝擋住視線,什麼也沒看清。他只能聽著石水的驚呼,心頭不禁掀起了層層疑惑。
李蓮花卻心如刀絞,眼中閃過複雜的情緒。笛飛聲竟然還活著!他扶著昏迷的喬婉娩,心中波濤洶湧,強壓下所有情緒,緩緩站起身來。
“藥魔,尊上吩咐,別再玩了,快走!”角麗譙回頭催促道。
藥魔聽令,冷笑著撒出一把毒粉,毒粉化作一片迷霧,朝石水與方多病襲去,成功阻擋住了他們的追擊。藥魔和角麗譙趁機撤離,消失在迷霧深處。
石水急忙揮袖擋住毒粉,冷聲道:“藥魔,別想逃!”她正要追上去,方多病也躍躍欲試,正準備跟隨。
卻被李蓮花一把拉住,李蓮花沒好氣地說道:“看不到梅姑娘受傷了嗎?還不趕快幫忙救人?”
方多病愣了一下,轉頭看向李蓮花懷中的梅若雪,只見她臉色蒼白,氣息微弱,明顯傷勢嚴重。他不敢怠慢,再看看李蓮花那瘦弱的小身板,心道還是自己來吧,便乾脆利落地將喬婉娩背起,和李蓮花一起迅速下山。
霧氣逐漸散盡,樹林中恢復了暫時的平靜。然而,喬婉娩的昏迷與笛飛聲的出現,已經將李蓮花的心境攪得如同江水一般波濤翻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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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城府客房內,梅若雪安靜地躺在床上,衣襟上沾滿了她吐出的血跡,如點點紅梅盛開在翠色衣裙上,左臂的傷口也在石塊的猛然衝擊之下再次裂開,隱隱滲出血來。她面色蒼白,呼吸輕淺虛弱,顯得格外憔悴。
方多病急忙去找下人要了一套乾淨的衣物,並喚來了一個丫鬟,準備幫喬婉娩換上。而李蓮花則站在床邊,目光緊鎖在喬婉娩的臉上。她的臉色蒼白,唇邊還殘留著一絲血跡,顯然她的傷勢比他預想的更加嚴重。
李蓮花眼中流露出一絲擔憂,手指微微顫抖著為她整理著裙襬,動作輕柔,像是生怕弄疼了她。在這動作中,突然有一個黑色的腰牌從她的腰間滑落,掉在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金石撞擊聲。
李蓮花微微一怔,彎腰撿起腰牌,放在手心端詳。這塊腰牌用黑色玉石雕刻而成,刻著玄武圖騰,中央鐫刻著一個血紅的“玄”字。
李蓮花的眉頭微微蹙起,心中生出一絲隱憂。他並未聽說過有哪個門派使用這種腰牌,但從其工藝與質感來看,絕非尋常之物。這一發現讓他對喬婉娩的身份更加複雜,雖然她看似獨行江湖的女子,但這腰牌卻透露出她背後的不凡。
他本想將腰牌放回去,但思索片刻,最終還是悄然將腰牌的紋樣拓印在紙上,動作輕巧而迅速。然後,他將腰牌小心地放回她的腰間,神色依舊如常。
這時,方多病帶著衣物和丫鬟走了進來,打破了房間裡的沉寂。他一見李蓮花神色如常,便問道:“她的傷勢怎麼樣?”
李蓮花側過身來,眼中帶著一絲掩不住的擔憂,語氣也比平時更柔和了幾分:“內傷倒不算嚴重,休養半個月就能恢復。但她左臂的傷口撕裂得更重了,恐怕已經有了化膿的跡象。而且昨晚她在屋頂吹了一夜冷風,染上了風寒,現在發起了熱。”
方多病皺眉,心中暗道:“這未免也太悲慘了,一個身體這樣瘦弱的女子如何吃得消?”他看著昏迷不醒的喬婉娩,不由得生出幾分同情。
他壓下心中的愧疚,緩緩說道:“讓丫鬟替她換上乾淨的衣物吧。”他的話語雖輕,卻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疲憊與內心的動搖。
正當李蓮花轉身準備離開時,忽然感覺衣角被輕輕拉住。他回頭一看,是梅若雪醒了過來,正虛弱地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角。
喬婉娩的眼睛微微睜開,眸中泛著水光,彷彿帶著一絲祈求,似乎有話要說。她的聲音沙啞低沉,幾乎聽不清楚:“別……別丟下我。”
李蓮花沒有聽清,俯下身側耳傾聽。喬婉娩再次輕聲重複,嗓音虛弱得像是一縷風:“別丟下我……”
她的精神似乎瀕臨崩潰,話語中帶著無盡的疲憊與無力,彷彿下一刻就要哭出來。那種無助與渴求,讓李蓮花一時間愣在原地。
李蓮花心中複雜,這個人虛弱成這樣,最關心的竟然是我把她丟下。梅若雪的身份顯然並不簡單,但她幾次護在自己身前,甚至不顧自身安危在後山為他擋下碎石衝擊。這些行為顯然已經遠遠超出了她救命之恩的回報。
李蓮花心中疑惑重重:她究竟為何這麼做?難道她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可即使如此,他如今武功盡失,淪為廢人一個,她又能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