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身形清瘦,骨架纖巧,一襲玄色勁裝將她的身形勾勒得筆直幹練,衣袂隨山風微揚。勁裝裁剪利落,長裙輕盈,裙襬風起如翼,透出幾分肅殺與難掩的優雅。暗銀色流紋沿衣袖與衣襟遊走,光澤若隱若現,低調卻不失鋒芒。
她的髮型簡潔利落,簡單束起的頭髮以紅絲帶束起,餘發披散至肩,隨風拂動,映襯著她冷淡的面容。耳際垂下兩縷鬢髮,微微飄動間,增添一抹瀟灑,又似暗藏柔情,卻隱沒在這凜然氣息之下。
腕上佩著銀灰色護腕,腰側掛著一把長劍,劍鞘修長纖薄,深色漆面上同樣浮雕著銀色花紋,顯得低調而鋒銳。
李蓮花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停留在那抹身影上。他微微皺眉,神色間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探究。這一身冷冽的勁裝將梅若雪襯得宛如出鞘的利劍,她的眼神低垂,雖未直視,卻自帶一種不容忽視的壓迫感,彷彿四周的狂風都被她的氣勢壓制,無法靠近分毫。
方多病一眼望去,認出了梅若雪,差點脫口而出“梅……”的話語卻猛地收住,強忍下眼中洩露的驚訝。他再看一眼她的裝扮,冷峻的勁裝帶著一股肅殺之氣,讓他不由得心頭微凜,不自覺打了個哆嗦。
他向身旁的李蓮花使勁眨了眨眼,眼神裡滿是詢問的意味。李蓮花早早注意到梅若雪的身影,正沉思這位玄武堂主怎麼總是與自己“偶遇”,對方多病的眼神示意,他只是撇了撇嘴,神情淡然,似乎也不太清楚狀況。
方多病只得自己湊近梅若雪,壓低聲音,小心翼翼地問道:“梅姐姐,你怎麼在這裡?”
梅若雪見李蓮花雖然不理自己,卻悄然關注著她的存在,心中不由自主地微微一笑,隨即若無其事地低聲應道:“自然是我收到請帖,倒是沒想到你們也來了。”
方多病好奇地打量她:“據說這玉樓春只會邀請近一年江湖中最具特色的奇人異士。我和李蓮花原本都準備了好多武林俠士的書畫,想著做個展示呢,結果還沒開始,就直接收到了請柬。”他撓撓頭,忍不住問:“梅姐姐,你到底是因為什麼收到邀請的?”
梅若雪嘴角微微上揚,神秘一笑,示意地低頭掃了一眼自己的玄衣勁裝:“你說呢,看不出來我是什麼受邀嗎?”
方多病一愣,疑惑地再次打量她的衣著,突然間反應過來,脫口而出:“感覺像是刺客...刺客?難道你是流沙的大人物?”說到最後,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眼神中滿是驚訝,嘴巴張大到幾乎可以塞下一隻茶壺,滿臉寫著不可思議。
梅若雪輕輕挑眉,露出幾分揶揄,淡淡道:“還望方大刑探多多見諒,不妨當做今日未曾見過我,也不知道我是誰。百川院的人還是挺難纏的。”
李蓮花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看向梅若雪,語氣不急不緩:“梅堂主,這次的相遇,難道又是湊巧?”
梅若雪淡淡一笑,微聳肩膀:“這次可真沒跟蹤你們,我只是受邀而來罷了。”
方多病一聽,滿臉疑惑:“‘這次’沒跟蹤?難不成之前真的是在跟蹤我們?還有,這‘堂主’是怎麼回事?”
梅若雪故作輕描淡寫地回道:“只是個小門派,偶爾關注些在意的事,不值一提,不必放在心上。”
李蓮花眼神一凝:“那麼,梅堂主關於我們調查的事究竟知道多少?”
梅若雪神色從容:“這可要看你們知道多少了。”話音剛落,她唇邊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目光中透出些許捉摸不透。
就在這時,一隊黑衣侍衛自山霧中走來,侍衛長領著眾人齊齊在崖邊站定,打斷了幾人的對話。侍衛長一見到李蓮花與方多病,滿臉堆笑,立刻上前行禮:“李神醫,方少俠,您二位可算是到了,主人早已恭候多時!”
隨著侍衛長的出聲,另一旁一位身著儒衫的男子聞聲走來,眼神中透出幾分好奇與激動,衝李蓮花行了一禮:“閣下便是傳聞中的李蓮花神醫吧?”
站在一旁的施文絕忍不住插嘴笑道:“正是。醫王有妙藥,能乞一丸無?”
李杜甫聞言立刻一抱拳,頗為鄭重地說道:“久仰大名!在下李杜甫,雖不擅刀劍,卻略通詩文,江湖上的朋友倒是取了個綽號‘一字詩’。今日得見神醫,不勝榮幸,願賦詩一首相贈。”他頓了一下,眉眼一動,吐出一個字,“妙。”
眾人面面相覷,臉上皆帶著幾分困惑:“就完了?”
幾人面面相覷,頓時陷入一陣尷尬。李蓮花勉強收斂神情,乾笑著點頭:“一字詩,果然名副其實。妙,妙……韻味確實,嗯,綿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