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花斑豹他們在為老祖母的失蹤而擔心的時候,老舅像是突然遭受了雷擊一般,整個人先是呆滯了一瞬,隨後“啊”的一聲大哭起來,不顧一切地急匆匆從山洞裡衝了出去。他邊跑邊帶著哭腔喊道:“阿孃!阿孃!您可不能丟下我們啊!”那聲音裡充滿了絕望和恐懼,在山洞中迴盪著。
洞裡其他人看到老舅發瘋似的跑出去,也都慌了神。阿芝最先反應過來,她大喊一聲:“快,跟上老舅!”然後抱起孩子就往外衝。棕熊也站起身來,笨拙地跟著人群往外跑。阿蘭拉著身邊的姐妹,眼睛裡滿是驚慌,嘴裡唸叨著:“老祖母可千萬別出什麼事啊。”眾人紛紛快步跟在老舅身後,朝著洞外奔去。
此時的紫竹林在月光的映照下,黑影隨著微風舞動,竹葉相互摩挲,發出沙沙的聲響,像是低沉的嗚咽。那光影交錯之間,彷彿隱藏著無盡的哀傷。
老舅一路狂奔,當他看到掛在樹上的老祖母屍體時,他的雙腿就像突然失去了力氣,立馬癱軟在地。他雙手無力地垂在身側,眼睛直勾勾地望著樹上老祖母的遺體,淚水止不住地從眼眶中湧出。他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泣不成聲地說:“阿孃……您……您為什麼這麼想不開啊?。”
族人們緊隨老舅的步伐而來,當看到老祖母的屍體懸掛在樹上時,眾人的表情各異,呈現出一片悲痛欲絕的景象。
阿芝抱著孩子,遠遠瞧見老祖母的身影時,她的眼睛瞬間瞪大,像是看到了最恐怖的場景,瞳孔急劇收縮。緊接著,她的臉變得煞白,嘴唇不停顫抖,懷中的孩子似乎也感受到了這股絕望的氣息,開始大聲啼哭起來。阿芝整個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腳步踉蹌著,幾乎要向前撲倒。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從喉嚨裡擠出一聲嘶啞的哭喊:“老祖母……”那聲音破碎而絕望,彷彿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阿蘭原本就擔憂的臉在看到老祖母的瞬間完全失去了血色,她的手猛地捂住嘴巴,試圖阻止那即將衝出口的悲聲,但眼淚卻像決堤的洪水一般,洶湧地從眼眶中滑落。她的身體劇烈地搖晃起來,一旁的姐妹趕忙伸手扶住她。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只能發出含糊不清的嗚咽聲,眼神中滿是難以置信和無盡的哀傷。
青壯年懶人們的眼睛瞬間變得通紅,像是燃燒著憤怒與悲痛的火焰。花斑豹,部落裡最強壯的男子,此時也像是被抽乾了所有的力氣,他的身體像風中的落葉一般不停顫抖。他緊緊地握著拳頭,指關節因為用力過度而泛白,彷彿要把所有的悔恨和自責都融入到這緊握之中。他的嘴唇緊抿著,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倔強地不讓它掉落,可那豆大的淚珠還是不聽使喚地順著臉頰滑落,在月光下折射出悲痛的光芒。
孩子們被這一幕嚇傻了,他們瞪著驚恐的眼睛,哭聲此起彼伏,充滿了整個紫竹林。小壯,平日裡最調皮的孩子,此刻也蜷縮在母親的懷裡,小臉皺成一團,哭得聲嘶力竭,嘴裡還含糊地喊著:“阿婆,阿婆……”
女人們相互依偎著,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悲傷。她們有的掩面哭泣,瘦弱的肩膀不停地聳動著;有的則瞪大了眼睛,眼神呆滯地望著老祖母的遺體,彷彿失去了靈魂。
大家一邊抽泣著,一邊手忙腳亂地開始把老祖母的屍體從樹上放下來。老舅強忍著悲痛,哽咽著說:“大夥……大夥小心點……”懶人們爬到樹上解開牛筋,他們的動作因為悲傷而顯得有些笨拙,手微微發抖,生怕一不小心再傷到老祖母。女人們在樹下小心地託著老祖母的身體,阿芝伸出手的時候,眼淚滴落在老祖母的衣服上,她悲痛地哭訴著:“老祖母,您這一輩子為部落操碎了心,怎麼就這麼走了呢……您走了,我們可怎麼辦啊……”隨著老祖母的屍體緩緩被放到地上,整個紫竹林裡都瀰漫著濃濃的哀傷,哭聲在夜空中久久迴盪。
族人們站在老祖母的屍體旁,悲痛的淚水還在不停地流淌。老舅首先從悲痛中稍微緩過神來,他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啞著嗓子說:“我們得把老祖母帶回去。”
幾個青壯年懶人沉默著走到老祖母的屍體旁,花斑豹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將老祖母的上半身抬起,他的動作輕得不能再輕,彷彿老祖母只是睡著了,稍微重一點就會把她驚醒。他的眼睛裡滿是敬重與哀傷,雙手穩穩地託著老祖母,每一個動作都帶著無盡的溫柔。
另一邊,棕熊半跪著,輕輕地將老祖母的雙腿抱起,他的嘴唇還在微微顫抖,那是強忍著悲痛的表現。他調整著自己的姿勢,確保老祖母的身體處於一個舒適的狀態,儘管這已經毫無意義,但他還是本能地這麼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