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落之後,要如何面對未知的危險和艱難。“沒有了部落的庇護,我們能在這危機四伏的世界中生存下去嗎?”他不禁自問。
他也懊悔自己沒能好好教導有巢女,讓她犯下了族規。“我這個舅舅做得真是不稱職,如果當初我能……”
同時,他又在思考,是不是應該帶著有巢女去尋找一個新的、能接納他們的地方。“可這茫茫天地,哪裡才有我們的容身之所呢?”
想著想著,舅舅的眉頭越鎖越緊,心情愈發沉重。
就在有巢女和舅舅在不同的樹屋裡發呆時,他們的眼睛漸漸地變得越來越沉重,酸澀無比。那疲憊像是一隻無形的大手,用力地拉扯著他們的眼皮。有巢女的眼睛開始不停地眨巴,試圖抵抗那洶湧而來的睡意,但最終還是敗下陣來。她的頭慢慢耷拉下去,呼吸逐漸變得平穩而深沉,終於扛不住濃濃的睡意,沉沉地睡了過去。
有巢女的舅舅亦是如此,他的眼球佈滿了血絲,強撐著的意識一點點模糊。他的身體漸漸癱軟,靠在乾草堆上,進入了夢鄉。
有巢女在睡夢中,看到了虎赤在衝她微笑。那笑容溫暖而明亮,彷彿帶著一股鼓勵的力量。
有巢女的舅舅則夢到了自己的姐姐,姐姐一臉憂慮地託夢給他,語重心長地說:“一定要照顧好有巢女,這是你的責任。”
就在他們正處於深度睡眠狀態時,不知不覺間,天亮起來了。東方泛起魚肚白,柔和的光線逐漸驅散了黑夜的陰霾。
有巢鳥人最先睡醒,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然後站在部落中央的大樹枝上,“喔喔喔——”地學著公雞的叫聲為部落報曉。那聲音清脆而響亮,打破了清晨的寧靜,在整個部落中迴盪著,彷彿在催促著人們從睡夢中醒來,迎接新的一天。
伴隨著有巢鳥人的雞叫聲傳來,整個有巢氏部落從沉睡中緩緩甦醒過來。人們在樹屋裡打著哈欠,伸著懶腰,睡眼惺忪。
人們睡醒以後,在自己的樹屋裡開始忙碌起來。有的匆忙地穿著衣服,手忙腳亂地套著獸皮裙;有的正拿著骨梳,胡亂地收拾著頭髮。
東方的第一縷陽光射進黑森林,這片神秘的領地頓時變得熱鬧起來。鳥兒歡快地鳴叫著,“嘰嘰喳喳”,彷彿在為新的一天歡呼。遠處不時傳來獸吼聲,那聲音低沉而有力,震動著大地。風吹過樹葉時發出“沙沙沙”的聲響,像是大自然的交響樂。
有巢女和舅舅由於睡得太晚,依舊沉浸在自己的睡夢中無法自拔。有巢女緊皺著眉頭,似乎還在夢中經歷著什麼困擾。舅舅則翻了個身,嘴裡嘟囔著聽不清的夢話。
伴隨著部落中人們忙碌的嘈雜聲越來越大,鍋碗瓢盆的碰撞聲,互相交談的話語聲,腳步聲,不絕於耳。有巢女和舅舅慢慢也從睡夢中甦醒過來。有巢女眨了眨眼睛,努力適應著透進樹屋的光線,舅舅則揉了揉臉,坐起身來。
醒來後的有巢女,經過一夜的思考,像是換了個人一般。她站在樹屋前,不再焦慮前途何去,而是面帶微笑看著早晨的太陽做深呼吸。陽光灑在她的臉上,她微微眯起眼睛,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彷彿所有的憂愁都隨著昨晚的沉睡而消散。
在另外一座樹屋裡,舅舅也下定了決心。他目光堅定,攥緊了拳頭,自言自語道:“不管怎樣,為了姐姐的囑託,一定要重新開始新生活。”
有巢女和舅舅在把自己的行李收拾好以後,分別去每家每戶向族人們道別。有巢女來到好友百靈家,拉著百靈的手,眼中含著淚花說:“百靈,以後我不在部落裡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舅舅則走到老首領的屋前,深深地鞠了一躬,說道:“首領,感謝您一直以來的照顧,我們走了。”
他們沿著那條被部落中的人們踩出來的小路離開部落。有巢女一步一回頭,眼中滿是不捨,但腳步卻堅定無比。舅舅則昂首挺胸,提著行李,嘴裡唸叨著:“別怕,有舅舅在。”
族人們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在他們走後議論紛紛。野雞的母親嘆了口氣說道:“唉,也不知道他們以後的日子會怎樣。”旁邊的孩子麻雀則搖搖頭:“出去闖蕩哪有那麼容易,希望他們能平安吧。”老族長摸著鬍鬚,若有所思地說:“也許這對他們來說,是一個新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