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為了誘哄她,特地尋了一塊芙蓉石,給她打了漂亮的首飾。
其中最純淨通透、光滑油潤的部分就打了這對桃花耳墜,這些年她一直戴在身上。
因為墜子有些大,她還特地將耳針彎成圈狀環住耳垂,怎麼會不見了。
攤子後的少年見這情景,連忙寬慰道:“小娘子別急,說不定是掉哪了,先在地上找找,或許就找著了。”
江銜月胡亂點頭,“四哥幫我看看車上有沒有。”
她自己也慌慌張張低頭去尋,轉身卻撞上一個男子。
這男子身形十分高大,站在日影下,在地上拉出長長一道影子,看上去很有壓迫感。
“是找這個麼?”男子伸開手掌,亮出手心裡躺著的一枚瑩潤透亮的芙蓉石耳墜,和江銜月右耳上的那枚一模一樣。
江銜月對著光,看不清人臉,只覺得此人十分耀目。
江濤已經將她拉在身後,仰著頭道:“正是這個,多謝這位大哥了。”接過男子遞過來的耳環遞給了江銜月。
江銜月也行禮謝過,怕再丟了,將右耳上那枚也取了下來,同這隻一起裝進了荷包裡。
賣山藥的少年也鬆了口氣,叫那男子,“五哥,秤藉著了沒有,這位小娘子和她哥哥要買山藥和蜂蜜呢。”
江濤和江銜月這才知道,原來這人就是少年的哥哥,這倒是巧了。
——
男子也不多話,麻利地將山藥上秤,將秤桿翹得高高的,給他們看,“一共十斤六兩,按十斤算,一共三串錢。”
他又指著斷了的那幾根,“這些就饒給你們了。”
江銜月不好意思,山藥一向都是這個價,人家剛剛幫了忙,現在還給這麼大便宜,她怎麼好接受。
“咱按正常斤兩來算就是了,總不能叫你們吃虧。”
男子微微一笑,“都是山裡得的,也算不上吃虧。”
那怎麼不算吃虧呢,即便是山裡的東西,能弄出來擺在這兒就是人家的本事,跑山也是個辛苦活兒呢。
江銜月還是不能接受,她看攤子上還有許多山藥,便道:“那勞煩再添些,給我湊夠三十斤吧,家裡人口多,正用得著。我再拿一罐蜂蜜。”
這樣正好是一吊錢,他們也不用再找了。
攤子後的少年和攤子前的江濤面面相覷,都不明白這生意怎麼做成這樣了,賣的要便宜,買的還不願意。
男子也失笑,到底年輕男女,不好讓得太過,失了分寸,就按江銜月說的給她稱了三十斤,接了她給的一吊錢,最終還是饒了半罐蜂蜜過去。
“只剩下這半罐了,不好單賣,便饒給小娘子做個添頭。”
男子說著,又捆了一捆表皮稍有破損的山藥,遞了過去,“相逢即是有緣,這位小兄弟看著面善,就當是交個朋友吧。”
江濤和江銜月不好再拒絕,點頭道了謝,接過東西放在牛車上,繼續往前走。
待人走得遠了,男子的目光還落在那道纖瘦身影上,久久不能回神。
娃娃臉少年皺了皺鼻子,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五哥,五哥,別看了,再看魂兒都丟了。”
男子被弟弟戲謔一回,也不生氣,老神在在地坐在攤子後等下一個顧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