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不出原因跟我說有什麼用。”千菁很平靜，動作極快的搓著繩子。
預估到明天，她的繩子就有用了。
馬天麟一噎，他下意識想找千菁商量，卻也知道沒什麼作用。
千菁畢竟不是醫生。
馬天麟煩躁的抓著頭髮，那種無力感讓他頹廢。
“嫂子，你說我們該怎麼辦？”
“嗯……”千菁放下手裡的活計，出了一個餿主意：“不如把他們全都餵魚？”
馬天麟：……
千菁嘿嘿一笑：“哎呀，給你講個笑話而已，好笑嗎？”
馬天麟死死盯著千菁，注意著她的目光，發現她笑容燦爛，眼中並沒有情緒，心裡直打鼓。
他不知道千菁是不是藉著玩笑在說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
於是他沉默了下來，看著窗外。
這個城市之中，還存在水面之上的建築並不多，離他們最近的那棟樓只有30米。
透過外牆的玻璃無法看見對面那棟樓的情況，只是破碎玻璃能看出情況並不好。
30多米的距離放在平時並不算遠。
但現在的30多米實在是太遙遠了。
他們甚至根本不敢下水。
“一點都不好笑！”馬天麟難得正色起來，他盯著千菁的眼睛試圖看出點什麼。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他想知道千菁在想什麼，才能拿捏的住她。
但他失望了，千菁眼中什麼都沒有。
千菁現在什麼人沒見過啊，她看出來馬天麟的想法，卻完全沒有在意。
無他，她根本不關心陌生人的死活。
但，馬天麟現在還是有點作用的。
沒有他，現在的情況不知道得多亂。
“不好笑嗎？我覺得挺好笑的。”千菁毫不在意低下頭。
過了良久，她收好自己的東西，準備和馬天麟去看看。
到了隔離區，裡面的最開始生病的人已經陷入了昏迷，身體或者臃腫或是乾癟，各不相同。
十個人生病，十個人症狀完全不同。
千菁揹著手，覺得他們的症狀有點眼熟，好像有點像齊哲實驗室的實驗體。
“現在越來越多的人倒下了，也不知道原因到底是什麼，至少下雨的時候明明沒問題。”
千菁捂著口鼻，做好防護，站到一個人面前蹲下身子，聲音很是冷淡：“也許下雨的時候已經中招了，只是當時在潛伏期。”
她伸手按了一下面前的人，只聽見“咔嚓”一聲，那人的手骨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他的手居然斷了。
千菁皺眉，她可沒用力。
就算她現在素質很高，但也不至於輕輕摸了一下別人就把別人骨頭弄斷了。
她這點對力的掌控還是有的。
“看來不是普通的生病。”
馬天麟點了點頭，他剛開始只是以為普通的感冒，隨著時間的一天天過去，他也看出來不同尋常。
那些人生病實在是太突然了，根本毫無預兆。
老人、小孩、壯年、男女老少各種中招時間地點都不相同，且沒有共同性。
完全查不出來到底什麼原因。
“我們也不知道，人就突然倒下了。”
“只能再觀察觀察了。”
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別的好辦法呢？
光憑這些人各不相同的症狀，她也看不出個所以然。
千菁退出隔離區，她暫時不想這些東西，回去搓繩子了。
沒過兩天，藥品徹底被消耗殆盡，那些生病的也開始陸續的死去。
倒下人越來越多。
馬天麟這才排查出原因。
是水。
他雙眼通紅的向千菁彙報結果，這是他沒日沒夜排查的結果，灰白的眼球佈滿了血絲，裡面是一片死寂。
“是水？水沒過濾嗎？”千菁疑惑，有些不解。
水她也每天在喝了，怎麼她沒事？
如果水有問題，她以後喝還是不喝了？
馬天麟嘴唇有些乾裂，他艱難的開口：“我們發現生病的人，大部分都是喝了下面的水。”
原來，之前下雨的時候，大家的水源都是天上落下的雨水，那時候水是最多的東西，沒人缺水。
可是雨停之後，有部分人沒有提前儲備水源，於是喝了那些淹上來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