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熟悉的聲音啊!
可是像誰呢?
哦,她認識太多人了,根本不記不起來。
陰冷的觸感攀爬上她的身體,絮絮叨叨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千菁。”
“千菁。”
“千菁。”
……
聲音洪亮如鼓,在千菁耳邊咚咚咚的響。
千菁想要用劍,在周身摸了半天卻什麼都沒摸到,她愣愣的低頭看著自己的身體,卻發現自己的身體根本不存在。
她思維遲鈍了。
她看向周圍。
發現沒有手。
沒有腿。
沒有心。
也沒有她。
既然如此,她為什麼會覺得自己是存在的呢?
千菁思考了一瞬,察覺有什麼東西靠近,然後她迅速一閃,躲開了。
未知的東西似乎想突破她心中的防線,找到她心靈的弱點。
可是它打錯了主意。
千菁覺得什麼都沒有,但可能心這個東西吧,她真的是沒有吧。
“開玩笑,居然覺得能影響我,我存不存在影響我貌美如花人見人誇嗎?”
空寂的世界裡,千菁罵罵咧咧罵天罵地。
直到黑暗結束,她的意識回到身體,眼睛突的一下感受到光明,千菁嗖的一下拿起劍。
她警惕的看著四周,周圍除了山槐和山野根本沒有旁人。
“俺胡漢三又活了!”千菁一個鯉魚打挺,滿血復活。
別說,真別說。
眼睛看見東西的感覺真好,總算不像瞎子一樣了。
千菁握著劍,看著山槐還一副呆滯的樣子,山野倒是眼神清明的聽見聲音回頭望去。
似乎沒想到千菁這麼快就清醒,山野對她刮目相看。
“沒想到你居然沒受任何影響!”說完,山野突然想起千菁和他們是不同的。
千菁的世界還存在,她還能回去。
“繆讚了,都怪本人太強了。”千菁毫不客氣,一口氣收下他的讚美。
誇獎的她話,她可是當真了的。
山野溫柔的笑著,對她開口:“其實我們這裡沒有天黑。”
“……”
這兄妹倆能不能說人話?!
“所謂天黑,其實是一種訊號,是清除我們的訊號。”山野將山槐抱起,放在簡陋的床上。
不被需要的存在,即使隱藏在這裡,也還是會被抹殺。
一個月,這個地方就會清除一次。
他們就如同螻蟻般,是人見人煩的存在。
即使躲在這個旮旮角角,也不得安生。
山野說完,沉默的坐在凳子上等著山槐醒來。
這個時候,看起來是有點傷感的。
但千菁的肚子卻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不大的聲音卻立刻吸引了山野的注意力。
“你餓了?”
“也不是很餓?”千菁揉了揉肚子,語氣有些不確定。
她肚子不餓,會這麼響?
總不能是她在放屁吧!
“我們去找點吃的吧,山槐醒過來肯定也會餓的。”山野似乎因為觸發了關鍵詞,立刻進入了劇情。
他開啟門,門外是黑色的曠野。
風依舊在吹。
門開啟的那一瞬間,門被吹的吱呀作響,山野沒什麼表情走出去,嘴裡唸叨著:“我可要快點回來。”
千菁覺得他們好像都有個大病,但她不敢說,誰叫她現在這麼小,打也打不過。
她偷摸用自己的劍戳了山槐的刀一下,卻差點被它渾身的鬼氣衝擊到。
千菁一個閃身,縮回自己的劍,假裝一切都沒發生。
等了不知道多久,千菁餓的飢腸轆轆,她在桌子邊上來回轉悠,卻又不敢直接跳下去。
恐高症差點又犯了。
等到山野一無所獲的回來,千菁覺得已經過去了很久很久。
這個地方沒有時間的單位,也沒有太陽,她只能心裡默默計算著時間。
一天。
兩天。
三天。
千菁感覺自己要餓死了,她嘴角抽搐,最終還是跳下桌子,在山槐家閒逛了一圈。
太乾淨了。
太窮了。
老鼠路過都恐怕要不忍心,高低給她扔一塊乳酪,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