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師傅想幹什麼，但除了相信她，我們沒有別的選擇。”黎夢站的筆直。
她看向遠方，那邊已經沒有萬家燈火，只有令人噁心的血腥味在空氣中蔓延。
黎夢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氣。
“b城……真是個美好的地方。”
唐明生重重的‘嗯’了一聲，轉身大步離去。
這一刻，他腦海中也浮現出千菁所說的b城。
“b城啊……真是個美好的地方。”他喃喃自語，身下的影子和黑暗融為一體。
千菁靠在欄杆上，看著即使是夜晚也喧譁的基地。
他們今天格外吵鬧，b城基地的訊息像風一樣吹遍這個基地。
風吹過大地，種子破土而出，沐浴晨曦而生。
那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堅韌的生機。
千菁沉默的看著遠方，心口煩躁，最後握著自己劍一遍一遍揮舞。
氣一遍一遍運轉，直到氣竭，直到精疲力盡連劍都無法凝出來，千菁躺在地板上，汗水打溼她的衣服，貼在身上。
“你似乎不開心。”森然開出一朵小花，從千菁耳廓蔓延，最後別在耳朵上。
千菁閉上眼睛。
沒有人類的痕跡，躺在地上就能看見皎潔的月亮與漫天星辰。
睜開眼時，她眼中是星辰大海。
閉上眼時，是那些死的悽慘的人類。
“我不知道。”千菁聲音很輕，地板很冰涼，她躺在地上，銀沙般的月光在她身上輕輕籠了一層。
遠遠看去，美麗又夢幻。
朦朧又不真實。
細閃的月光，縹緲如雲霧，似寒冷的冬天，起床吸的第一口冷風。
冰涼的、寒冷的。
千菁慢慢蜷起身體，像小嬰兒般彎曲背脊，將臉頰緊貼手臂。
她沒有哭，沒有笑，也沒有開心。
只是躺在那裡。
人們都說風過無痕，但春風吹過，不是帶來了漫山遍野的綠色嗎。
“別不開心了，我開花給你看看。”森然的藤蔓蔓延，伸在千菁眼前，開出了幾朵小花。
千菁心中有些驚訝，它這是在安慰自己嗎？
不一會，千菁眼前開滿了大片花朵，紅橙黃綠青藍紫，煞是好看。
森然的小花微微起伏，芽皰從順著風飄落，只是這一次，它們落在千菁周圍，迅速成長為大片的花草。
很快，千菁被一大片花草包圍。
“心情有好點嗎？”森然開口詢問。
千菁沒有回答它，森然也沒再開口，它和她好像開始有點默契了。
在森然的領域之中，它的本體，參天的大樹垂下的漫天的藤蔓，其中一條卻發出了‘咔嚓’一聲。
藤蔓從高空掉落而下，在地上砸的粉碎。
沒關係，它還有九千九百九十九枝條。
不知過了多久，齊哲擦著頭髮推開大門，一眼就看見躺在陽臺上的千菁，她熟練的彎腰從床上撿起一條毛毯慢慢走近。
踩在陽臺盛開的花草上，齊哲沒有出聲，她似乎不在意為什麼陽臺上長滿了花草，只是慢慢走近。
最後她躺在千菁旁邊，一起蓋上了毛毯躺在一起。
“睡了？”齊哲輕聲詢問。
“沒有。”
“你是不是從來沒把我當朋友？”齊哲伸手，握住千菁冰涼的手。
她不善言辭，但不是傻子。
千菁真的很像她奶奶，誰都不愛，只愛著自己。
好像她這樣的人，不把自己當朋友也理所應當，卻讓齊哲有些不爽。
但是有些人，她不需要有其他價值，只要她站在那裡，就有人飛蛾撲火般撲向她。
很顯然千菁是火，而齊哲是飛蛾。
齊哲只想安安靜靜一直待在千菁旁邊而已，哪怕她早就將一切看透。
“我是你朋友。”齊哲目光危險的落在千菁臉上，最終只是將千菁抱進懷裡，她聲音如同往常一樣：“依靠我吧，千菁，我會保護你。”
為什麼總是什麼都不跟她說？她就這麼不值得信任嗎？
千菁笑了，伸手同樣抱住齊哲，兩個女孩就這樣躺在冰涼得地上。
千菁總是識趣的，她說：“那你可要加油，不然可保護不了我，畢竟我強的離譜。”
齊哲知道她說的是什麼，她鄭重點頭承諾：“我說到做到。”